芝讓秋媛護著上了馬,然後被秋媛、秋芳、紫玉、紫蘭的馬護在中間,前後除了護衛和秋字、貴字輩兒的丫鬟,還有二十來個身高體壯的婦人圍在丫鬟的外圍,將一眾護衛與她的丫鬟隔開。
“那些是什麼人?”香薇幾個丫頭還留在馬車裏,雖然顛簸些,但沒有那麼多馬匹也是沒辦法的。
紫真幫著春晴收了福芝換下來的衣服,順著車窗向外看去,那二十來個婦人出京前才去府裏的,這次南下,老夫人竟然放心的撤走了屋裏所有的嬤嬤,讓那些人跟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許是習武的,護著小姐周全。”紫真年齡越發大了,人也內斂的多,見春晴收好東西要去後麵與秋月、秋霜一起,便督促著幾個小的不要拖累行程,動作快些。
“我看她們怪怪的。”醉薇嘟囔著道:“原來園子裏的賀嬤嬤可說不認得她們。”
醉薇平日話少,可但凡說了,必然不是什麼廢話。
“算了,問那勞子的幹嘛!趕緊收拾好了,一會兒路更難走了。”紫真不想幾個小的沒事去打聽那些多出來的婦人是誰,要是觸了什麼不該的,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旁邊沒搭上話的丫鬟見紫真開口了,也紛紛不再說什麼。
她們這次南行,紫安留在京城的家中,紫翠、紫嫣也留下了,還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丫頭,福芝也沒帶出來,一是怕路上麻煩,一是沒的可提拔的。
車內幾個丫鬟說什麼福芝自然不知道,她被護在隊伍當中,行進的速度也不算慢。
早先在西北祖宅的時候,祖母也讓她們姐妹學過騎馬,不過那時候都是用的溫順的小馬,而不是現在這種高頭大馬。
她現在騎乘的這匹坐騎,秋霜給她挑的最溫順的了。也是直到秋月、秋霜離開她以後,福芝才知道,秋月擅開鎖落銷之術,而秋霜識馬和馴馬的本事甚至不輸給那些軍士,跟著她真的是埋沒了。
腦子裏想的多了,福芝駕馬的速度便不自覺的快了起來,而坐下馬匹又不知道主人隻是一時間的走神兒,難得由著性子跑,速度便也越加越快。
耳邊穿過呼呼的風聲,福芝看著路旁的景物被迅速的拋遠,心中那一口濁氣才慢慢的吐了出來。
雖然離京之前她便下定決心,要像祖母那樣活下去,無論身邊發生多少變故。可真的那麼邁步步子,卻覺得茫然無措,看不到前方的終點。
思緒慢慢飄遠,福芝又想起初七給她的兩本用油紙包裹的冊子,那上麵的事兒,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去做呢!
不知不覺間,福芝駕馬又多行了三十裏路,不但已經過了顛簸的路段,連本該停下來休整,做正午休息的地方也錯過了。
一陣熱風吹過,福芝額上已滿是汗水。她輕輕勒了韁繩,讓馬行進的速度慢下來,才發現跑的有些遠了。
左右巡看官道兩邊的田地,生長的卻是不錯,才開口問身後道:“可是到了兗州地界?”
秋芳見自家小姐減了速度,詢問前方的地界,驅馬上前道:“已經進了兗州,離兗州城還有不足五十裏。”
“五十裏啊!”福芝叨念著路程的長短,想著剛才定是錯過了原定午休的地方。
緩慢的讓馬繼續沿著官道直行,這時後方的護衛統領也跟了上來。
“郡主,我們是直接入兗州城,還是回轉,或是就地歇息?”這護衛統領沒有輕易的言明錯過休整的地點要如何應對,隻是一一來問福芝。
福芝看看前方的官道,微微一笑,道:“隻是個午間小歇的地方,也沒必要回轉了。”說著輕磕馬蹬,鬆鬆韁繩,道:“不若加速入了兗州城,在做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