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是釋懷了,許是本就沒有什麼不釋懷的退路,一覺醒來福芝雖然有汗濕了衣衫,但心卻鬆快了許多。
閑暇時福芝便與二姐福芸商量著怎麼改建後麵的園子,而陸大那邊兒的事兒也慢慢支應了起來。
福芝沒有放手讓誰單獨去負責這事兒,雖然私造兵器是各家公開的秘密,但她還是很謹慎。陸大與秋月一內一外,陸大負責連弩的仿造,而秋月掌著布防礦山周邊的工作。秋霜被安排專職督查養馬一事,畢竟有兵無馬不成軍。
所有的事情都在求玩好墨、奢靡好財的名頭下進行著,平陽也迎來了第一場冬雨。
站在廊下,福芸接著那些落下來的雨水,有些無趣的道:“看來真是要讓咱們在這兒過年了。”
“恩!”福芝翻看了剛送來的幾塊玉料,應了聲兒,道:“若是祖母也能來就好了。”
“想什麼呢?”福芸瞥眼看看雨景,道:“現在京裏指不定怎麼熱鬧呢?”
福芝聽二姐那麼一說,想想也是,便不再提。
等到了十一月初,福芝便很少出行,多是推說天氣濕冷,讓郡丞、郡尉兩個沒事兒也不要來煩她。
可被臨時拉來代打的福芸卻知道,此時福芝應該已經在千裏之外的湘南。比平陽郡更加難處理的事情,還在那裏等著福芝。
…… ……
冬去春來,福芝、福芸不但沒能回京過年,就是到了第二年春暖花開,祖母也沒透出讓她們回去的意思。
夏裳已經拖得不得不做,可福芝姐妹卻沒什麼心思。
“不知又要多做幾身衣裳。”福芸翻看下送來的料子,扯了幾色清涼的出來,又扯了桃紅的給福芝看,道:“大姐到是愛這個顏色。”
“恩。”福芝也無奈於不能回京,要在這裏過夏天,看看那桃紅色的料子,也想起遠在京城的姐妹。不過歎氣之後還是吩咐道:“再過兩日把秋裳也做了吧!”
“你是真想的開。”福芸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抬頭看看吩咐下去的福芝,撇嘴道:“不如冬裳一路做了。”
“不想得開能怎樣?”福芝向外看看,見紫真疾步而來,歇了與二姐鬥嘴的心思,又去問紫真怎麼行的如此匆忙。
紫真進來行禮,從袖中掏出一封封著漆的信呈上。低聲道:“北邊回來的人帶回來的。”
福芝接了信細看,發現信封上沒有字,想著內容也必不平常。
而福芸見是封漆的信,便先遣了來給她們做夏裳的人,等福芝看過之後,才問:“誰的?”
“沒事兒。”福芝折了看完的信,抬手要收,可二姐福芸見她臉色不好,一下子抽走信,道:“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說完打開信看,卻是廖戰那廝又鬧出事兒來。
“……這廖戰的臉皮真是厚,要東西都用車計數的!”福芸看完信,立時瞪眼抱怨起廖戰,然後又數落福芝道:“你心裏明鏡兒似得,那事兒做不得真,幹嘛還要總送他東西?”
福芝微微一笑,低頭拿起廖戰的信,也不解釋,不但應了廖戰的要求送十車東西過去,還又添了兩車糧食上去,讓春晴盡快找人北上送去。
“真真氣死幾個!”福芸見自己說的話被當成耳旁風,幹脆過去把福芝從椅子上擠起來,道:“你當初咬他的脾氣都去哪兒了?跟著這混人胡鬧?”
福芝被二姐擠開也不生氣,拉著二姐奔園子裏而去,邊走邊道:“都是胡鬧,這年月還要比哪個更渾?”
福芸自然知道福芝說她自己,歎了聲氣,但還是提點道:“人家說日久生情,你可別認真了。”
“二姐!”福芝這時是真的沒好氣了,不知二姐怎麼能扯到情字上麵來,她這個年紀有什麼情不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