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很快,福芝要督促的事情也很多。
春晴出嫁之後,紫真補上了春晴的位子,而近身伺候的人依次向上提,到是青蓮隻管些規矩禮儀上的事情,也從來沒有一絲抱怨。
平陽郡的局勢暫穩,西南的事情福芝全托付給廖戰,一時就是些調停之事,福芝卻真是踏踏實實過了一個好年。
…… ……
“嗖……啪!嗖……啪!”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外麵的年味兒還很足,福芝卻收到了一封由景長河親自送來的信。景長河是景天的爹爹,便是那以鐵扇為兵器的中年男子。
打開信,內裏果然是廖戰潦草的字,而且隻有一字,便是‘成’。
合上信紙,福芝知道,廖戰是告訴她,他們謀劃的事情已成。將信紙回填入信封,福芝此時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
半年前便已經決定的事情,但現在想想那幾萬條性命,福芝還是有一時的迷茫。不過腐壞的肉留著隻能成為惡瘤,她這一斬並無錯處。
定了定心神,福芝又細問了景長河一些事情,才算是把這事兒揭了過去。
十萬對五萬,即使那五萬號稱是精銳之師,這代價也未免大了。
可廖戰說的對,既然不是她手中的利劍,留著便可能成為壓死她的葦草。有時選擇的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便是永不超生。
“可被那邊發現了什麼?”
雖然福芝知道,這個啞巴虧對方是吃定了,但吃得是否心甘情願,也幹係到以後的行事。
“想是知道個囫圇而已。”景長河算是廖戰身邊半個謀士,笑著躬身道:“卻不知其詳。”
“囫圇這也是好事,就這麼吧!”福芝與景長河打了一陣啞迷,便讓人送其出府。
又坐在主位上閉目一時,她才起身離去。
是生是死,她行的必然是條血路,區別隻在那血是她的,還是旁人的。
…… ……
千裏之外,蜀王宮中一不起眼的偏殿內。
“嘩啦啦……”
看著手中的呈報,一穿著醬色華服的男子兜翻身前的書案,毫無氣度的一頓發泄之後,才抓了身側的宮人問道:“王良娣呢?”
“回……回寢宮了。”被抓的宮人磕磕巴巴的回了話,對伺候這動不動便發泄一番的‘借宿’之人懼怕到了極致。
“哼!去叫她過來!”那男子推開小宮人,道:“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對我這個爹爹都敢甩臉色,怪不得蜀王不喜歡她……”
說著那穿著醬色華服的男子又是一陣摔打,嚇的小宮人連滾帶爬的跑出殿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叫蜀王的良娣。
而這時回了宮的王良娣臉色也不好。
王家在湘南折損了一萬人,她比爹爹更愁。本來蜀王便偏愛蜀王妃,現在他們王家又折損了最後的精銳,剩下那點兒殘兵敗將,讓她如何在蜀王宮中立足?
雖然楊家這次也葬送了四萬兵馬,可又與王家不同。
楊家現在還有個空頭的爵位,什麼都可以半明半暗的來。可現在的王家是人人得以誅之的逆賊,不但要收斂首尾,吃了虧也不能喘大氣兒。
攥著手中的帕子,長長的指甲已經滲入肉中,可眯眼咬牙的王良娣卻和不知一般。
☆、懵懂年紀
作者有話要說: 補4.17欠更
很快,湘南的消息便傳開,遷徙離開的遺部士兵既後怕又悲傷。
因為誰也沒想過,他們隱居多年的地方會被人發現,甚至被一支突來的軍隊攻擊。更想不到的事,沒有遷徙的盡十萬人會葬身戰亂,隻逃出不足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