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人家定北侯府已經是明裏暗裏的不打算讓福芝進門了,她們還舔著臉的湊上去幹嘛?福芸嘴巴毒,開口便讓福芝與廖戰斷個幹淨,省得將來自找晦氣。
“二姐話雖粗糙,可也是理。”三姐福萍看的比二姐更深,盯著福芝一陣,也道:“媳婦進門,有幾個是和男人過日子的?上麵婆婆,下麵姑嫂,一個對應不好了日子都難挨。何況現在定北侯府就是這個嘴臉。”
當初福芝與廖戰彼此承諾的堅定,可一切也禁不住現實的磨搓。
西南的確是個好地方,可是即使費力構建出未來,將來真的安身那邊的是誰,又有誰能說的準呢?
尤其是她與廖戰有了那層關係之後,福芝有時候想的便會不由自主的多起來。
這些年她依附廖戰的時候多了,許多事情已經忘了如何獨立思考。她將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廖戰,可是廖戰呢?
不予餘力的支持西南之事,但是平陽郡現在有事什麼樣子呢?
她的謀士,她的能臣,她的財,她的勢……越是在這種時候,她想的越多,也彷徨的越多。
若定北侯府真的為廖戰娶了一位世子夫人回去,即使那隻是一個頭銜,一個空頭的稱呼。那她又算什麼呢?
人到了婚嫁的年紀,自然會比從前思量的更加多。耳邊聽著二姐、三姐的一言一語,福芝忽然覺得自己的前路一片迷茫。
…… ……
轉眼宮中。
曾經大公子麵麵俱到的分析過局勢,可未想胡人此次南下之人並非是帶著腦子的拓韃部領隊,反是今年實力保存最好的另一胡人部落。
這部落仗著族人眾多,又有許多新依附的部族,領著五萬大軍從西北一路直下,在荊州受阻之後不退反向西而去,直接與蜀地兵卒扛上了,兩個月便將蜀王人頭掛上城頭,導致慶陽侯楊家一片大亂。
年輕的蜀王還沒有子嗣,蜀王這一死,廖家、楊家和王家餘孽哪裏還能有什麼盼頭?
“怎……怎麼會……”即使是楊家最穩重的掌舵人,廖戰的大舅舅,收到蜀王已死的消息,也一時難以消化。
“查,去查……快去再查!”
不管這個消息多麼的肯定,廖戰的大舅舅還是吼著讓人再去核實。
這個孤注一擲的事情,現在沒了盼頭,難道讓他們楊家就這般消聲滅跡下去?他不甘心,幾代楊家人也不甘心!
可這有什麼可查的?
人頭就在那裏,屍首也丟在城下,蜀王宮中妃嬪哪個也沒逃脫了,還有什麼可查?昨日的爭風吃醋,今日都以化作胡人果腹的美肉,這讓人從何查起?
…… ……
楊家這邊大亂,廖戰卻敞開了衣襟,與一班撤回西南的親近之人痛飲。
“這策實在是太高了!”廖戰奔波幾月,現在見了成果,也安奈不住抬手拍了出謀劃策的宋海一巴掌,差點沒把持住,直接將宋海半邊身子拍廢了。
年末胡人南下他本要作壁上觀,可最近蜀地擴張的厲害,已經威脅到西南事務,宋海上策引胡人去蜀地,卻是又解氣、又解急。
“嘶……謝世子爺誇獎。”宋海被廖戰一拍,現在又強摟著肩膀,頓覺半邊身子有些不知,廖戰那手勁兒可是能一下子要人命的。
“走走,喝酒去,今天不醉都不行!”書哥兒離了京中又精神不少,扯了廖戰與宋海,道:“恐怕這事兒可夠蜀王喝上一壺。”
“那當然。”趙玉丟了手中的鞭子,也舒服的窩在一邊,道:“就不知這胡人是否夠勇猛,讓那些人多費些手腳。”
廖戰采納了宋海的計策,引了胡人入蜀地,便抽身退回,省得被人發現了馬腳,殊不知他們微妙的一筆,卻已經為將來除去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