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福芸也知道福芝多是擔心她們,又逗趣兒了半天,才哄得福芝與其說話。
而這時另一邊的福萍則乖巧的低頭小口吃了些月餅,好似她曆來便是這般柔弱乖順,從沒做過什麼出格兒的事情。
“……萍姐兒,你便這般假仙的裝,出門都是我的錯,就是個被連累的。”哄好了福芝,福芸扭頭去看輕輕用帕子擦拭嘴角的三妹福萍,咋咋嘴抱怨道:“你怎麼就能夠判若兩人一般?”
自己不安靜也不讓旁的安靜,福芸又抬手招惹一番福萍,可福萍此時卻和那端端的閨秀一般,無高聲之言,無放蕩之姿,規矩的跪坐在案邊,放了帕子也隻是低聲細語答話,好像那耍了呂樂,又用計給拓韃下藥的人並非是她一般。
“哎呀,我要受不了了……”福芸看著一回來便完全變了個人的三妹福萍,做作的用帕子扶額,然後與福芝道:“你可要看清了你這三姐,出去回來可不是一般樣子!”
“撲哧……恩!”福芝也知道自家三姐內裏的心思多,笑了二姐福芸一聲,輕嗯一聲,又低首與三姐福萍道:“妹妹卻是輕看了三姐的本事。”
這北上一路的事情福芝也知道的甚詳,呂樂被誰耍的團團轉她自然也了解。
福芝低聲與三姐福萍半是玩笑說著自己的看法,卻不想三姐也偶爾俏皮一下,回了句:“卻是不能輕看了人。”
弄得二姐福芸又道:“說你胖你還喘了。”
等不多時之後,三姐妹又笑成一團,也不再提北上、胡人的事情,討論起大姐福榮生子的事情,想著這次去了要在送些什麼,那未曾蒙麵的小外甥到底像誰……
…… ……
今日的中秋宴不算奢華,但祖母與外祖父母的心情還算不錯。
福芝姐妹在下麵說些女孩子的話題,三位老人便指點兩岸,構想著南北全麵通航之後的事情。
可往往事與願違的時候多,三位老人還沒有敘說完兩岸各地的特產,此時便有人登船來送信。
信是給外祖父的,是他遠在京中的幾位門生聯名所書。大意是幾日前朝會,太子主張停挖運河,將全部心神移去對抗胡人、修葺北部邊關的城牆。
細細的看過書信,外祖父宋叔將其直接轉給祖母臨安郡主。
溝通南北的運河與抗擊胡人的城牆一樣重要,當初這兩件事是承順帝提出的,也是他一手抓起來的,而這細則實施之事也多有外祖父宋叔之功。
現在太子主張用全副的心神去對付胡人,將完成大半的運河停工,未免有些斬的匆忙。
“唉……”外祖父宋叔見祖母臨安郡主看過書信,又將其轉給自己的妻子,對著空中的明月長長歎了口氣。
他的門生聯名書信,是打算讓他出言勸阻太子。可這時初掌大權的太子,又哪裏是能夠聽從他勸導的?
收回目光又看著水中明月的倒影,外祖父宋叔有些喃喃自語的道:“胡人雖然兵強馬壯,但他們多以遊牧為生,不懂莊稼之事,即使現在有盤踞之勢,想來也堅持不了太久。若能隱忍一時,保證胡人不再繼續南下,多則兩三年,少則一年兩季,即使不會自行退去,也必然人心不齊。”
和胡人打了幾十年的交到,外祖父宋叔口中所出自然不是信口而言。
“可要是在胡人氣焰最旺之時硬攻,必然是自損八百,甚至是得不償失的結果。”
雖然離了朝堂,但一時外祖父宋叔還是有些放不開手。歎完了又分析一番利弊,眼中精光閃過之後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再次被一片渾濁所覆蓋。
“唉。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此時出言也是討不得好!”祖母臨安郡主哪裏看不清這些,雖然同樣也歎了口氣,可之後卻冷哼道:“恐怕要白費了力氣,又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