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卻是她與廖戰兩人當家。
“如意生氣了?”廖戰硬湊到福芝這邊,拉了福芝的手不放,道:“當初可是你勸的我。”
“當初我勸你什麼了?”廖戰拿當初福芝勸他善待楊氏的話來混淆視聽,可福芝卻不上道。
楊氏是廖戰的娘親,就是再不好,一個孝字壓著,哪裏能夠說不理就不理。但楊家不同,這楊家不是猛虎也是惡狼,幾代人能圖謀那等大事,養在身邊能有什麼好的?
福芝側眼去瞪廖戰,廖戰嘿笑了一聲,又湊到福芝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這不是見了好處才鬆口的麼!”
四下裏無人,廖戰的身手必然能保證此事隻進福芝之耳。
低聲說了許多話,讓福芝聽的一愣一愣的,鬧了半天這廖戰休書過來說的多大義、多與楊家有情分。實際上還是打著占便宜的心思去的,吞了好處現在還要裝可憐、裝孝順兒子。
“……你。”
廖戰吞吐的氣息噴在福芝頸間,可福芝心思裏都是廖戰帶來的消息,想明白了廖戰的意思,抬手指著他,卻不知如何來說。
“我怎麼了?”廖戰見福芝聽了他的話,臉色不在似剛才,抬手攥了福芝另一隻手入手,“這不是也做做孝子麼!”
廖戰口中的聲音慢慢的大了,卻不在提剛才悄聲與福芝的話。
而福芝又嗔了他一眼,也知道有些事兒做了隻能讓最少的人知道,不再提那些,隻隱晦的道:“反正是你外家,隨便你怎麼安排。”
“對對對,反正是我外家,我定束好了他們,不讓他們惹了你的眼。”廖戰一邊應話,一邊笑的眼睛眯成了縫,又湊近了親了福芝一下,才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福芝輕推一下動手動腳的廖戰,可口上的話卻厲害,“沒得好處都是你得,過幾日我要讓二伯他們去西南。”
這兩年福芝也看清楚了,夏家父輩這些人,就數二伯夏珠有些本事。
“這個……好!”廖戰口上應的勉強,但聽了福芝的安排卻拉了她手寫了一個‘上’字。
福芝暗暗的點點頭,她今早才得了京裏的消息,和帝恐怕就是這個月的事情了,太子安名正言順的上位就在月餘。
“應的這麼勉強?”福芝看著外麵窗邊黑影一閃,便知道有些人已經聽了該聽的話,“那便不若我都送些人過去?”
“好好好,送誰都好!”廖戰伸手環了福芝的腰,嘴上依舊是俏皮話,但是麵色卻真的沉了下來。
他那個上字便問的是京裏,看來他們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了。
…… ……
廖戰這邊與福芝一時明暗說著兩件事,暗中隨著廖戰來的楊家人卻心底發冷。
從前他們還真沒把夏家人放在眼裏,八公之家第一個敗落的就是夏家,而現在夏家連個爵位都沒有。可就是這樣看著已經一團死灰的夏家,竟然能夠支應廖戰撐起西南,真真的讓他們打了一次眼。
“……這般事情怎麼回報?”楊家探路的人自然也知道西南若不是廖戰一人的天下,他們想上位可很難。
“如實回報!”攥攥拳頭,楊家此番跟來的是廖戰的三表哥楊業,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他很明白,這個時候美化什麼的都是自己騙自己,隻能重新估量楊家剩下的力量在西南可以拿到什麼位子。
…… ……
該走的人走了,福芝的話也多了起來。
“你就這麼騙楊家的人?”福芝是知道,廖戰演戲曆來都和真的一般,有時候很難讓人琢磨透。
“這哪裏是騙?”服侍的人進來換了茶果,又開了窗子,可廖戰還是湊在福芝身旁,向後舒展下`身子,回道:“本來西南便不是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