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隊伍的聲音,到福芝起身拜別親人,及別過皇家過來做麵子的族人,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
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掌握著時辰,並沒有延誤什麼。
“……不要嘛,我要背姐姐。”
跪別祖母親人,福芝被四周的氣氛鬧得剛有些眼眶溼潤,便聽到屋外傳來文哥兒的聲音,想是與書哥兒起了爭執。
“你且邊上去,等英姐兒出嫁時,我定不和你搶。”從小到大,書哥兒是與文哥兒爭的慣了,開口閉口沒有什麼長兄的架子,卻多帶著戲耍。
“就不要……”
文哥兒今年也十二了,自幼喜歡習武,又長得高大,硬擠著身邊的哥哥,想著臨了爭來那送福芝出門的機會。
“唉唉唉,你們幾個看什麼,趕緊拉他一邊去!”書哥兒雖然不嬌氣,可與文哥兒比起來可是公子哥兒一名,用蠻勁兒自然不是文哥兒的對手。這時扭頭看了竊笑的幾個來迎親的熟人,也不管是個什麼時候,便讓人上來拉文哥兒。
“舅爺,我們可是來接親的!”
那幾個竊笑的多是廖戰手下小將,與書哥兒自然熟識。這時書哥兒讓他們拉人,他們愣了一時,便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道:“我們可不敢拿舅爺們的事。”
一個個退開看著書哥兒、文哥兒繼續爭,福芝卻到了出門的時候。
而好在夏家這邊二伯夏珠一直掌握著忖量,見時候差不多了,直接哄了文哥兒下去,讓書哥兒背福芝出門。
書哥兒現在比福芝已高出一頭,雖然兩人依舊想象,但早不似孩童時那般容易混淆。
“文哥兒畢竟小,以後多讓著他些。”趴在書哥兒的背上,此時福芝摟著弟弟的脖子就是想說些什麼,“你在外麵的時候多,文哥兒一人守在爹娘身邊,有時也要多體諒他。”
福芝一時間忽然變得絮絮叨叨,路雖然不長,可她卻說了許多的話。而背著福芝的書哥兒隻是笑著聽著,也不反駁什麼。
那年他隻為自己跑出家去,這些年除了展現在世人麵前的光鮮,不知背地裏吃了多少苦,早不在是當初那不知事不知愁苦的少年。
在等平安的送了福芝出門,書哥兒才揉揉眼睛,低聲嘟囔姐姐身上今日的粉重,迷得熏得他眼睛疼。
…… ……
廖戰的府邸就在公主府外,隔了一條街而已。
吹吹打打的入府全了禮,廖家這邊能來的長輩卻是沒有,隻等福芝回門之後去了西南才能拜見。
但等進了新房,裏麵還是擠滿了人,但都是廖戰各部人馬中有頭臉的人的夫人,隻來湊個喜慶還是有的。
微微抬首,擋在麵前的那憋人的蓋頭一沒,福芝到沒先看了別人。廖戰人高馬大的戳在她麵前和座山一般,她想側目都不成。耳邊絮絮叨叨的幾個嬤嬤說著吉祥話,將新房裏該走的禮又走了一遍,福芝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廖戰一圈。
今日廖戰著的並非大紅的新郎衣,而是一身象征著西南王身份的蟒袍加身、腰圈玉帶、肩披紅綢、玉簪束發,地位彰顯無遺。
在細細的看廖戰的表情,福芝在其臉上找到一絲無奈,想必這般穿著也定然是有什麼人在後麵‘攛掇’的。
不過福芝卻沒的因著這個拉臉色,她這邊也是按著公主下嫁的禮走的,想是兩家長輩此時還拿這些暗暗較勁兒,不想輸了人又輸了風頭。
收眼稍稍垂目,福芝卻沒總盯著廖戰,讓那些夫人玩笑打趣。
而廖戰早就對這些囉嗦的規矩煩到了極致,一聽那些嬤嬤開始開口請坐新房的人出去,他立即麻利的後腳將那些嬤嬤也‘請’出去,以圖耳根子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