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還好,可宋叔聽了下麵一日的事也很是疲憊。
大夏朝事很少有能夠做到立竿見影的,往往一事揍上來,再到議事、複議、下旨、成章、施行怎麼也要兩三個月,除了戰事之外,幾乎所有折子都是從下麵一級級的慢慢呈遞,到了真正的掌權者手裏,早就沒了時效性。
“年齡大了。”
坐下`身稍稍歎口氣,宋叔也不得不服老。
那些年齡小的就是精神好,他那庶孫宋海從一早上便精神抖擻的,到了剛才散人之時還雙眼生輝,明顯是覺得有些事情還可在稍作改進,用膳還聚了人在身邊小議。
“……宋海這幾年都跟著梁家小子?”
宋叔在朝中的地位、輩分都很高,梁斌這等少年之時便嶄露頭角之人他自然認得,成那被冠以佐之先生之名的人為小子也不為過。
“是,佐之先生已經打算正式收下他了。”廖戰對宋海沒有嫡庶子弟間的歧視,這些年還越來越欣賞對方的能力。當年為了有些事情可以平順的過度,佐之先生隻當隨從一般收了宋海在身邊,而這些年的教導,早讓他定了心思收宋海為正式弟子。
“恩。”
宋叔聽了廖戰的話微微點頭,宋海的變化他自然看的出來,這些年顯然已經成熟很多。而上次送信去建安,便讓他覺得眼前為之一亮。
“唉,可惜了這孩子。”
從未當人麵感歎庶孫宋海的出身,可能是今日聽事聽的久了,宋叔也有些頭暈。與送他回來休息的廖戰道:“那些孫兒也是白養了。”
而宋叔說這個,廖戰在混也不能接話。
之前建安城破,宋家族人四散奔逃,宋叔沒想自己的嫡孫竟不成事到那種地步,有的連妻兒都能舍棄,隻顧自己活命。待事後在聚攏,他那一房的孫兒裏也隻有八郎讓宋海抱回來而已,那些逃出命的也染了瘟疫,沒能到了西南。
宋叔嘮嘮叨叨的歎了一陣,又想起家中除了八郎這個嫡孫,其他都是庶出,兒子也沒活下,便越發的沒精神。
可這時廖戰也隻能聽著,不好說那些混人死了白了。
…… ……
再待宋叔的心情平穩些,廖戰才退出院子。
又因著剛才宋家祖父提了宋海,廖戰也記起前兩日梁家來試探的事兒。
宋海的才能佐之先生看的到,梁家人自然也看的到。而宋海因著是宋家庶子,也沒人給張羅親事,所以現在梁家人便想多套上一層親,許了族中姑娘與宋海為妻。不過現在梁家臣屬於平陽郡下,這個事兒自然要先聽聽他們這邊的風兒在做。
仰頭舒緩下`身體,廖戰又往遠了去看,直到找到一株榛樹的樹梢,他才出了口氣,念著還要與福芝商量了再說,便又丟了宋海的事情,去想去平陽的事情。
…… ……
福芝在平陽安胎,見臘月了西南還沒安生,也明白廖戰這是被事情絆住了。
不過可能是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懂事了,帶的福芝這些日子到沒亂發脾氣,卻省了哪個又當池魚。
“……你擄那天仙棋力不錯,就是人太拘謹。”
留在平陽,福芸、福萍一時又恢複了夏家姑娘的樣子,每日看書、下棋、養貓、鬥狗。
那林音兒因著被‘請’來遊玩,自然很早便被福芸‘發現’。再因著福芝有孕不能老被她纏著,福萍又喜靜,福芸閑時也隻能去找那林音兒玩。
“在二姐麵前,七尺男兒都要拘謹著。”
福芝有孕之後習性變了很多,從前也偶爾擺上幾局,但現在卻多是窩著想事兒,或是看看書,看看下麵送來的消息。
“哼,你就厲害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