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挑揀下來,廖戰竟發現沒剩下什麼人。
“還真是難辦。”歎息一聲,廖戰微微搖頭,挑眼一看福芝,卻又笑道一事,“如意是把西南的少年郎都上了冊子吧?怎麼我看如數家珍一般?”
因著福芝每日接觸的事情多,下麵自然有專門的丫鬟記錄,時間久了便分門別類的記錄,幾乎將各家的事情條條框框的記錄起來。
“我願這般記啊?”福芝也不想總過的這麼累,可沒辦法,要是真做了亂點鴛鴦譜的事兒,可不是個小笑話那麼簡單。
“嘻嘻,王妃辛苦了。”抬手學著丫鬟的樣子,廖戰輕輕給福芝捶捶背,然後一副獻媚的道:“本王好好服侍您一番可好?”
寧哥兒現在不怎麼纏著他們夫妻了,又難得是個清閑的日子,兩人在臻園裏,自然不用怕鬧得過了,晚上沒法子請安什麼的。
“別胡鬧!”福芝嘴上說著廖戰,可卻沒推了廖戰那越捶越不老實的手。
拉拉扯扯間,福芝便要從榻上起來。畢竟這是在外室的榻上,要是有哪個莽撞的進來,就又要鬧得盡人皆知了。
廖戰也知道福芝是怕再被誰闖進來,跟著福芝身後起來,但整個人卻已經貼在了福芝背上。而嘻嘻笑笑的,福芝也沒推搡開廖戰,下榻提鞋便要向內室而去。
但福芝笑著起身的瞬間卻不知怎的了,就那麼一站竟忽然腦中一陣暈眩,不覺間便向後麵一倒。
好在這時廖戰就在她身後,回臂一接,便穩穩地抱住了福芝的身子。
可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人便昏了,廖戰這時還能有什麼好臉色,開口對著外麵吼了一句:“快去傳佟老、龍鳴來!”
抱著福芝的人他便有一瞬的茫然,那生生死死他見的多了,不知怎麼這一瞬間便害怕了起來。尤其是真切的抱著福芝那忽然變得綿軟的身子,廖戰卻覺心中憋悶。
不過廖戰並沒有真的呆掉,在丫鬟們呼呼啦啦進來前,他便先一步動起來。
顧不得自己還沒穿好鞋,廖戰抱著福芝將榻上的桌幾推到一旁,騰出地方先將人平放好,在用那半吊子的手法為福芝號脈。
而外麵的丫鬟一聽了動靜,動作也不慢。不待廖戰胡亂折騰些什麼,懂醫的婆子便先上來忙碌。
好說歹說請了廖戰下榻,三個負責平日給福芝調理身體的嬤嬤輪番把脈,然後便在下麵相互交換眼色。
“王妃這是怎麼了?”
廖戰下了榻,人也沒離開榻邊。見三個嬤嬤在一邊無聲的交換眼色,丫鬟們給福芝墊了枕頭,又壓了床薄被,還不見人醒,脾氣便有些暴躁起來。
畢竟剛剛那一瞬可嚇得他不輕,這身上一冷間都躺下汗來。
“恭喜王爺,老奴三個號出的都是喜脈。”
三個嬤嬤中年長的站出來回廖戰的話,“不過為了妥帖,還是請醫者在看看,畢竟這月份尚淺。”
福芝身邊這些嬤嬤可不是吃素的,若不是福芝懷長子寧哥兒的時候正趕上她帶兵北上,沒有隨時隨地的讓這些嬤嬤煩她,她有孕的事兒也不會到了那般才被發現。
而如今安安穩穩的住在西南,這些嬤嬤幾乎是不錯眼的盯著福芝,所以自然什麼都逃不出那幾雙眼睛。
“有……有、有孕了?喜脈?”
廖戰此時心裏還七上八下的,聽著嬤嬤們的話,心裏還不著實。“那王妃這是?”
對比與福芝是不是有孕,廖戰現在更關心福芝為什麼會暈倒。在榻邊輕輕坐下,看著福芝閉著的眼睛,總有些揮之不去的陰影在腦子裏轉悠,畢竟那宋海的夫人梁氏可就是因為生產才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