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早早讓她回來,她就是不回來。”
衣服換了一半,妝容也上了一半,芸姐兒不老實的坐著,屋裏也沒哪個敢真拉她。
“還不是二姐姐把三姐姐丟在北地的,難道現在是想叫回來,就叫回來的?”福芝進了內室,自然看到戳著的丫鬟、婆子,刮落了二姐福芸一句,便打眼色給二姐身邊的大丫鬟,道:“趕緊收拾,這時候也不多了,怎麼妝容還沒好?”
“是!”
丫鬟、婆子呼嚕嚕又忙起來,福芝與大姐福榮拉了二姐坐下上妝,便沒給其反駁的機會。
“……餓!”
福芝、福榮的手勁兒可不小,按著福芸也不鬆開,別人家的姑娘和紙糊的似地,她們姐妹可都是從小便習武的。
“我真的餓!”
見大姐和四妹壓著自己,福芸也不掙蹦了,喊了兩聲餓了,便鬧著要吃。
“今日不能吃!”福芝成親的時候另說,福榮成親那日可是真的沒吃東西,回了妹妹一句不能吃,直接便攔了端著點心的小丫鬟。
“哎呦,哎呦……疼!”
剛才嬤嬤們要拿線給福芸淨臉,但福芸死活不幹。這時候有兩個得力的壓著,自然不能少了這一步,即使二小姐叫喚,她們也沒停手。
再等一陣子忙亂都下來,那標準的新娘妝也畫好了。
“……你們就壞吧!”
對著鏡子照照自己的臉,福芸嗔了大姐福榮和四妹福芝一句,這煞白煞白的新娘妝,要是夜裏見了不嚇死幾個?
“都是這樣的,難道芸姐兒還能不同?”
大姐福榮見二妹嫌棄那妝容,老神在在的說都是一樣的。而福芸不信,轉首看福芝,道:“芝姐兒當初也畫成這樣了?”
“差不多吧!”
福芝其實都沒注意自己大婚時被畫成了什麼樣子,好像鬧轟轟的沒時候給她注意這個。
“太白了,還白裏帶青,青裏帶紫……不成,不成,洗了重畫!”
而福芸自己照鏡子,越看臉上那一層層的脂粉越難受,抬手便拿了邊上的濕帕子向臉上一抹,讓那些嬤嬤又白辛苦一場。
“哎呦,我的二小姐!”
“哎呀!小姐!”
丫鬟、嬤嬤驚呼了一陣,可妝現在花了,不重來也要重來了。
福榮、福芝看著福芸又鬧騰妝容不好看,想是不把屋裏鬧翻了,人是出不了門的。
…… ……
福芸鬧完了妝容又喊肚子餓,福芝和福榮姐妹幹脆不理,坐在一邊喝茶說話。
這種彷徨的時候多數女子都有,要出嫁的了嘛!怎麼的心裏也會鬧騰一會兒,何況二姐這急著嫁的。
再待福芸自己鬧騰的夠了,外麵的天也大亮起來,吹吹打打的聲音也自遠處傳來。
“……二姐姐可是舒坦了?”
這時大姐福榮被人喚了出去,想是外麵在對時候了。福芝得空坐在二姐身邊,這般鬧了幾年,這不可能的事兒也終於成了。
“衣服有些緊。”
躲閃著福芝的話,福芸明知道四妹問的不是這個,可還是岔開話題,道:“是不是這幾日吃胖了?前些日子試著還好的。”
“合不合適二姐姐心裏最明白,旁的人怎麼想不重要。”
福芸打岔,福芝也沒錯開那話題,繼續道:“出了門,二姐姐也收斂些脾氣。夏家的風光是夏家的風光,章家又是另一番樣子。”
福芝語重心長,福芸卻嘟嘴轉臉過來,道:“芝姐兒說話怎麼和祖母一般?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老氣橫秋了?咱兩到底誰是姐姐?”
福芝要說的話福芸都懂,她這門親無異於公主嫁乞丐,人們歎那乞丐好命,可公主是不是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