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家常,輕易的宋氏便免了寧心那早晚的請安,連一句多的責難都沒有。
“娘……這?”
寧心聽了婆母宋氏的話,一時便覺得有些飄忽。開口喚了一聲宋氏,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發作自己。
“沒事的。”微微擺手,宋氏打斷寧心的疑問,道:“夏家上下也沒天天給兒媳婦立規矩的習慣,你養好了身子,能再為夏家開枝散葉才是好的。”
別的宋氏也不想多說了,這兒媳婦現在已經進門了,便是夏家的人。她就是心中怎麼不痛快,也不能禍害了兒子的日子。
不再說什麼,打發了兒子、兒媳離開,宋氏歎了口氣,看看自己的夫君,也隻能把那事兒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 ……
莫名的被赦免了,回到屋裏寧心還有些不著實。
拉著書哥兒問了半時這是真的麼?才想起婆母最後那句奇怪的話。
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有些納悶的問書哥兒,道:“……今兒娘親為什麼說讓我‘能再為夏家開枝散葉’?”
剛才書哥兒抱著她一陣的磨蹭,可心中念著她如今還不好行那夫妻之禮,才又費力的壓了心思。現在她又開口提了那種話,自然也是憋得麵色緋紅一片。
“撲哧!嗬嗬嗬……”
而聽著妻子寧心的疑問,書哥兒卻一時忍不住笑出來。因為作為那謠言的核心,他可是知道始末緣由的。
耐著性子摟了寧心道出實情,畢竟寧心將來要是因著這個和他別扭,他就冤枉死了。而寧心聽說那孫妙真的給兄長留了血脈下來,人也一時不知是該喜該憂。
“我還以為芝姐兒沒有找到人。”當時在京中寧心雖然離得孫妙很近,但是兩個人都被層層保護著,自然是沒得機會再見一麵。
雖然那隻是個女兒,但畢竟是哥哥的血脈,喃喃的叨念了一句,寧心抬首看看書哥兒,問道:“可真的有那般像?連娘都給蒙了?”
寧心還沒機會見安姐兒,她大婚那日雖然安姐兒來了,可她卻沒分神看書哥兒以外的人。
“恩,很像!”書哥兒想著那王府的養女安姐兒的樣子,點點頭隨意的道:“以後若有機會,我給你引來見見。說是像我,不若說是像姐姐。”
書哥兒可能明白不了寧心此時的心情,畢竟那是疼愛她的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脈。
“還是算了。”見書哥兒對此事不以為意,寧心卻怕觸景生情,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要刻意打擾她了。”
如今她不再是大夏的瑞安公主,那安姐兒也不再是啟帝的皇女。就讓一切都深埋在最深處,還她們兩人一片清明的乾坤也好。
埋頭在書哥兒胸`前,寧心打定了心思,便決定不再去那些。
而書哥兒順順寧心披散在背上的長發,想也是多少猜到妻子做了什麼決定。
…… ……
世事沉浮,曾經有人打趣那大夏的皇位人人坐,你家兩日來我家也兩日,卻不想終有一日再也沒人坐,不用你爭去又我也奪的。
自承祥帝駕崩之後各皇子便大顯神通,其中幾十位備選的皇子中多數‘意外’身亡。而有幸爬上皇位的也坐不長久,長了幾月、短了幾日便要換人,世人連封號都沒記住,可能便又換了新帝。
而這一年入夏,蜀地內部再一次混戰,卻將本是‘興旺’的姒家男丁一下子削減為零!
消息一出,原本就群雄混戰的大夏腹地便更加的混亂。現在姒家的男丁嫡支死絕了,豈不是誰想分天下便分天下?至於還有些旁的不能再旁的姒氏族人,早被人們忘到九霄雲外。
“……如意。”
在臻園剛自在地過了自己與廖戰的二十一歲生辰,福芝便得了祖母的傳喚。蜀地的事情還是祖母先知一步,叫她來說了一個大概,便半時都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