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會成心吊著大姐的事兒。
“趙家那兒鬧騰，一連堵了七八條街的人看熱鬧，車架根本過不來。”福萍被拉起來，開口便為福芝解惑。她也是一早便爬起來了，可這幾條街卻走了半天兒，真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還那麼多人？”
福芝自然知道趙家那裏有熱鬧，可能把路堵成這樣，便可想而知是多熱鬧了。
“聽說還有從城外來的，為的就是看熱鬧、拿賞錢……”福芸灌了口茶，又嗤笑一聲，道：“怪不得他們要好，一個抬棺材，一個請吹鼓。”
不點名不道姓，福芝也知道二姐福芸說的‘他們’是廖戰與趙玉，當年廖戰可是因著親事抬著棺材招搖過市的，如今看來，卻真的和趙玉是一對好兄弟。
三姐妹邊說邊湊到榻上，福芸、福萍一上午都憋在車裏，這時候難得透氣，喝了兩三杯茶下肚，人才舒緩過來。
“……大姐這兩年越來越糊塗，我看那趙玉要去鬧，芝姐兒也別管，就讓她醒醒！”
歇過勁兒，福芸便開口數落大姐福榮，雖然她們兩個是親姐妹，可福榮這番也真是糊塗的過了，應該讓人給她長長記性。
“要是能真不管，二姐姐還走這遭？”
福芝又續上茶也不看二姐，隻道誰也放不下誰，不然便不會人家一求，她們姐妹便緊跟著入宮。
“不過這逍遙王也真是鬧得過了。”
不說大姐的事兒，其實她們姐妹三個心裏都明白。大姐是因著這些年過的順風順水，小性兒子給養出來了，從前的那些子心思都給樣沒了。
福芝三人對視一會兒，搖頭笑笑也便接著趙玉的事兒說。
不過福萍轉首看福芝，不明白這趙玉怎麼就能這般鬧騰，一點子麵子都不給本家留。福芝卻不想言趙玉的過去，帶過這話道：“都是老黃曆了，三姐姐也莫問我，三姐夫想來也知道些。”
“……”
而見福芝避而不答，福萍也沒追問，便轉而又說許家姐兒的事兒。
“……孩子是挺知禮的，就是養的嬌氣了些。”
開口說許家姐兒，福萍說話還委婉些，福芸卻不計這些，直言道：“給大家大族當宗婦可不是材料，就是說親也便是個次子、三子。要麼就找次一等的人家，不圖別的，隻圖個人口簡單，一輩子平平順順的。”
這幾年隨著年齡的增長，福芸雖然說話還和從前一般鋒利，可看事兒卻不在一成不變的不通世故。
“大姐姐能這樣想是最好。”福芝見二姐這般說，也沒裝聽不懂，畢竟這事兒最後還是會推她這裏來，如果大姐姐能明白這些，她也輕鬆些。
“芝姐兒還是別想大姐能自己想通。”福萍微微一抿嘴，道：“若是想的通，也不會趙家人一鼓動，她便真的想那過繼之事了。”
關上門，她們姐妹說的都是大實話。福榮雖說不是貪慕虛榮之人，可是腦子不清明，一樣會有那糊塗念想。把長女嫁的顯赫的確聽起來好，可嫁的顯赫了，卻不是人人都能留住這份福氣。
許家姐兒如今便和當初的大姐很像，雖然從小的教養不差，但沒有多的磨練，即使人金貴，也不適合入那複雜的人家。
“要我說，芝姐兒還是別指望與大姐說通，若說的通，也不會鬧成這樣。”福芸也讚同福萍的說法，大姐都拗上了，沒幾次大的教訓，很難改了心思的。“我看著大姐夫這些年倒還拿些事兒，若真求到宮裏來，便說通大姐夫一人也罷！”
許衝這幾年人比從前提氣的多，福芸幹脆讓福芝略了大姐的想法。
“這也是辦法。”福萍聽著點頭，畢竟什麼事兒都是和明白人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