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頓了一下,加了一句,“盧修斯馬爾福也是食死徒。”
大家麵麵相覷,性急的埃菲亞斯立刻走到了壁爐邊,立刻消失在了幽綠色的火焰裏,看樣子是去傲羅辦公室通知傲羅抓捕食死徒去了。
尼法朵拉走過來,把她摟入懷裏,充滿憐惜地說,“這不是你的責任,親愛的。你做得已經夠多了。”
加萊微微推開她,冷淡回答,“不,我做得遠遠不夠。過了這麼久,我甚至不能救出我的父母。”
尼法朵拉一時噎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了。”金斯萊站起來,威嚴地開口,“我想我們該出發了。”
布萊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伸手,拍了拍加萊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們會盡力把他們帶回來的。”
不要做你不能遵守的承諾——加萊很想這麼說,但是她還是保持了沉默,不置可否。
留下尼法朵拉以防萬一,隨著一道又一道火焰在壁爐裏騰起,布萊克老屋又恢複了寂靜。
布萊克夫人被壁爐的動靜吵醒,開始像平時一樣破口大罵起來,言語極盡刻薄惡毒,詛咒布萊克長子的不孝和背叛,罵他“孽種”,“肮髒”……幾乎用上了所有潑婦可以用的詞彙,風度盡失。尼法朵拉不耐煩地給畫像施了一個靜聲咒,用帷幕蓋過了畫像,才保持了一時的清靜。
她做完這一切,轉過身,看見女孩正坐在桌子旁,怔愣地看著外麵熹微的晨光。
“你應該去休息一會兒。”尼法朵拉輕聲說。
加萊沉默地搖搖頭。
尼法朵拉歎息,在她的身邊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驚訝地發現對方的手冰涼得可怕,仿佛血液裏流的是冰一樣。她默默地握緊,想把微弱的熱量傳過去,溫暖對方。
加萊緩緩轉過頭,垂下眼,望著她們交疊的雙手。
“她的手也是這麼溫暖……”她忽然開口,聲音輕柔而恍惚。
尼法朵拉凝視她,目光裏的憐惜愈發深了。
“她會在清晨五點起床做飯,我和爸爸的早餐,卡爾和巴蒂的早餐,還有所有馬,牛,羊的……她那麼能幹……她的手總是那麼溫暖,還有牛奶的味道……”加萊的目光變得悠遠恍惚,聲音更加輕柔下去,“她一點也不像一個貴族……她比任何貴族都要勤快吃苦。我想過她也許有一個龐大的家族,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她出生於食死徒的家族。”
她的目光陡然凝實,變得鋒利尖銳。
尼法朵拉握緊了她的手。
“我知道,在很久以前,他們因為她是一個啞炮,折磨她,羞辱她,就像他們對我所作的那樣。”加萊的語氣很淡,但是尼法朵拉不會忽視那冷淡語氣下的陰冷寒意,“她逃到了國外,被我爸爸遇到的時候,全身都是血。她昏迷了整整半個月,半年都不能下床走路……甚至她生我的時候,因為大出血差點死在醫院裏。”
“你瞧,現在,她又落到了他們手裏。”加萊輕聲笑了笑,“可是我逃出來了,在伏地魔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卻把她們留在了那裏。我爸爸甚至那時還昏迷不醒。我知道他們會對他做些什麼。可是我幫不了他,我一點都……幫不上忙。”
“你沒有選擇。”尼法朵拉低聲安慰。
加萊低低笑了,“不,我可以選擇。我能選擇和她們一起留下,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尼法朵拉歎息,“你不用自責,你留下不會有任何用。你幫不上任何忙。”
加萊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