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賦,立時眉開眼笑起來。
本來這樁好人好事,她料定是要吃虧的,可一想她自己男人是村長,溫小婉又好一陣子的誇她,在眾鄉親麵前,她不好表現得太惜錢惜物,姿態隻能放高,心裏卻別扭著。回家後,臉上多少顯了些,但大體麵子還是過得去,要不也不會給溫小婉送幹衣服來。
溫小婉也是看中了刑氏這一點,人還算厚道,刑土根是村長,幾番接觸,瞧著人也是忠厚的,這才摸出些銀錢,施以小惠的。
她和聶謹言這副樣子,看來在這裏是短住不了的,一日兩日人家可以憑良心,時間久了,誰看著能不煩。
二兩銀子是溫小婉衡量出來的數兒。錢不能給的太多,他們剛被搶過啊,又不能給的太少,不夠臉麵的。
二兩銀子,依著這一時空的物價,大約夠一戶七口農戶之家,正常吃喝兩個月左右的。
他們兩個人,如果順利,也就是兩個月到三個月的休養時間。依著聶謹言的身份,絕不會更長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看,人家都按準點更啊,求表揚,求撫摸!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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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呢!
45坦誠相見
溫小婉剛要動,卻被躺在她身後的聶謹言一把拉住了,溫小婉連忙回頭,卻瞧見聶謹言那一雙狹長內斂的眼目裏,濃雲密布。臉色比之前的蒼白,又浮出一層鐵青來。好像閻王爺瞬間上身了。
“怎麼了?”
溫小婉不清楚聶謹言這又是動哪個怒了,這死太監脾氣越來越敗家了,都是自己把他慣的,還學會掐酸吃醋以及多愁善感了。
溫小婉沒給聶謹言好臉色,說話語氣也不溫柔。
聶謹言也像沒看到、沒聽出來似的,這麼長時間接觸,聶謹言也算知道溫小婉什麼脾氣性格了。
這女人的臉和老天爺似的,說變就變,表情轉換自然到家,沒哪句真的,也聽不出來哪句是假的。聶謹言覺得心裏很沒底。
“你是不是從宮裏出來,就沒打算回去?”
哪怕之前猜到,也沒有任何證據證實,如今……
聶謹言問得直白,他鼓起的雙腮,帶著強抑的痛楚和難捱的隱忍,直直地盯著溫小婉那雙忽閃了一下的眼眸,心下好像都明白了,拉住溫小婉衣襟的修長手指,慢慢地鬆開。
溫小婉心底虛了一下,一定是她從衣服裏懷裏摸出銀子來的舉動,太令聶謹言沒有安全感了。
這個男尊女卑的時空年代裏,聶謹言以前一定沒有看過有哪個姑娘,能這麼有防範意識、獨立自主的吧。
但溫小婉這個人從來不是能被心虛這種東西壓抑住的人,她冷笑了一下,毫不掩飾地說:“是啊,我好不容易出那牢籠,幹嘛還要回去?我一直找機會偷溜的,我……我還想私奔呢。”
猜到了是回事,被承認了又是一回事。
聶謹言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肺都要炸了,連右小腿處骨折帶來的劇痛,都覺察不到了。
特別是溫小婉說的最後幾個字,簡直是要他半條命,氣得都快吐血了,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溫小婉也就是氣氣他,幫他通通血脈,真沒有想把他氣死的。
溫小婉連忙摁住他,“你幹嘛,小心你的腿,你要是真殘了,我以後私奔,你都追不上。”
溫小婉這句話相當於往聶謹言的傷口上麵,又插了一刀。聶謹言幾乎有一種要掐死溫小婉的衝動,可惜他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許是剛才的一動,抻動了腿上的傷口。也許是溫小婉把聶謹言氣得太甚,聶謹言張嘴都不利索了,嘴唇不停地顫唞起來,“你……你……”
溫小婉知道他要說什麼,不就是‘你敢’這兩個字嗎?與聶謹言對食的名份結下這麼久,溫小婉聽了好多遍。聶謹言對她的色厲內荏,也就這麼一句而已。
想想聶謹言這麼一個狠絕的人物,被自己‘拖累’成這副模樣,溫小婉不由得心軟下去。
她柔荑纖嫩的指頭撫到聶謹言的胸口,無奈道:“你瞧我現在……不就是私奔了嗎?”
聶謹言聽著溫小婉還提這兩個字,開始時沒反應過來,猶自又氣了一下,後來覺得不對,漸漸反應過來溫小婉說得是什麼意思,還泛著鐵青的臉色裏,竟神奇地透出一絲紅來,顯得本就顏色複雜的臉色,更加詭異。
等他覺出這話十分不合規矩,有氣無力地閉上眼睛,想倒口氣再和溫小婉說話,免得真被氣死時,溫小婉那本是撫著他胸口的手,竟然奔著他衣口的鈕扣去了
他還聽到溫小婉在說:“我把銀子縫衣服裏怎麼了,要是沒有銀子,我們兩個怎麼理直氣壯地在人家住,一會兒還要給你找大夫,沒有錢哪個能來,像你好,穿著什麼雲錦的衣服,平時看著很騷包,落難後有毛用?扒下去拿當鋪,能換五個大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