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一緩,過了這一陣,我找人教訓他一下。”陳湛叼著煙,安慰我。
“嗬!人家寧海會心疼的。”我灌著酒,自嘲的說。
“行了你,怎麼這樣啊?你看看寧海,對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你還想怎麼樣?這樣的關係她要承受多大壓力啊?你怎麼這麼不知道體諒人?”
“她有壓力我沒有麼?一樣的事情,我怎麼處理解決的?她呢?我還要怎麼樣?”
“好了好了,你現在不冷靜,我不跟你說了,喝完了睡一覺,明天起來該怎麼解決問題解決問題。別胡鬧了啊?”
“解決個屁!愛幹嗎幹嗎去,我不玩了行不行?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你就會來這套,這招數玩多了也不靈,時間長了寧海摸透了你脾氣,就不吃你這套了。”
“不吃正好,一拍兩散。這世界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啊?”
陳湛知道我在說氣話,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等我喝得差不多了,就把酒收了,連拖帶拽把我弄到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起來我頭疼欲裂,掙紮著去廁所吐了,心裏和身體都難受得厲害。陳湛送了些吃的過來,我用她的手機打電話去單位請了假,窩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陳湛把她的手機SIM卡拿出來,把我的卡換進去,一開機,就有歡快的音樂傳出來。
“我靠!完了完了,我的手機要爆了!四十七條短信啊!”
我皺著眉頭看她一眼,回過頭來繼續不理。
“你是不是開了全時通啊?怎麼還有這多的係統短信?”
“除了係統的就是寧海的,看不看?”
“係統短信也是提醒你,**時間寧海撥打過你的電話。”
“我舍己為人,把我自己的短信和係統短信刪掉,把寧海發給你的留下。”
我不想聽她叨叨起來沒完,一把搶過手機,自己看。寧海的短信都是情急的時候發的,看出來情緒很亂。先是軟弱的解釋和辯解,然後語氣有些硬,跟我昨晚的賭氣話差不多,可能又覺得不妥,很快道歉。
說實話,寧海那些帶著一絲哀求的話讓我看了有些心疼。她從不這樣的,無論是人還是事,哪怕她再看重,也不會失去自我。這一點也正是她跟那些在愛麵前完全不要尊嚴的女人最大的不同。也正是她的這種自尊自愛,才會讓我在尊重的基礎上去愛她。賈寶玉的理念我秉行了個透徹,“敬而昵之”是我對寧海的一貫態度。
但是我不想回應,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去回應。昨晚的那一幕給我的刺激太大了。現在我沒有當時的激憤,卻是很深的疲倦和挫敗感。
我很了解自己,雖不至於一無是處,可也是諸多缺點。相對於寧海身邊的那些朋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跟我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不是因為上學的時候就熟識,我們根本沒有交集的可能。寧海自身的優秀決定了她不需要去依靠誰,而我又能夠毫無保留的給她愛,一心一意對她,才會有我們的相守,而避免了來自於自身的壓力。
現在,由外而來的壓力卻擺了上來,甚至還不是最嚴重的來自家庭的,就讓我們的手握不到一起,失了分寸亂了陣腳,真到必須麵對父母那一天,我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局麵。是不是從我們自己心裏就已經打敗了自己。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裏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是寧海,那熟悉的號碼是除了家裏的電話以外我唯一能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