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回來,你就永遠瞞下去了?”
陳湛把頭埋進膝蓋,不再為自己辯解。
我也想發火,卻發不出來。我的心思不在陳湛身上。
“寧海在哪裏?她現在在哪啊?出事到現在,都十個月了啊,她怎麼過?你這樣說,那在她那裏看來是因為她害死我了啊?這要讓她怎麼活?”
我眼裏有淚湧出來。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對待我們?為什麼這些跟我們最親最近的人寧願看到我們每天生活在地獄一樣的日子裏也要這樣堅持?我們能理解他們難以接受,可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狠絕的方式?
“今年,市裏的黨政領導換屆。寧海的爸爸升職,調到省裏去了。他家可能也搬過去了,至於寧海,我不知道她的情況。”陳湛夾著煙的手在發抖,眼睛紅紅地說道。
知道了這些,我不可能繼續我死灰一樣的生活。寧海在受苦,我很清楚的知道。十個月的時間抹不平一切,她的日子比我的艱難百倍。我不能讓她生活在這樣的痛苦裏,這不是我答應給她的幸福。
陳湛因為一種歉疚的心理很盡力的在幫我找寧海的消息。我也去高中和大學的同學錄上都留了訊息。寧海爸爸的工作做得很足,我的手機在出事時摔壞以後,連號碼也被注銷了。這讓我失去了很多寧海身邊朋友的聯係方法。陳湛的目標是一些從事證券交易行業的地方和人群,但是又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們一無所獲。
天氣漸漸冷起來,也許冥冥中早有安排。我和寧海這輩子可能要個了斷,也可能永遠糾纏。克克風風火火衝到我的單位來,拉著我往外走,到了無人的地方,遞給我一張報紙。
“我今天去銀行辦業務無意中看到的。”
我很疑惑的翻開報紙,即如五雷轟頂。
這是一張某個銀行內部發行的那種小報,無非是些職員寫的文章和介紹新業務的內容。B版用了將近一個版麵的篇幅登了一篇報道。具體內容為:該銀行某市分行一位員工在麵對持槍搶劫的歹徒時,臨危不懼機智周旋,終於在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的情況下,協助警察將歹徒擒獲。號召全省分行職工向其學習。而這個員工的名字,就叫做寧海。
並沒有照片,對這個寧海的個人情況也沒有任何介紹,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是我的小海,這是我魂牽夢繞摯愛不休的愛人。我該去找她,我該去找她了。
發生這件事的那家分行在省城,所以陳湛和克克也說可能性比較大,銀行畢竟也是金融係統的。不管怎麼樣,這一趟一定要走。
19
作者有話要說:進度跟天涯一樣了。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在克克家。
上午我去做了一下頭發,現在躺在沙發上,克克在我臉上折騰她的什麼韓國美容大法。我根本沒去在意她把什麼東西抹在我臉上,我心裏有抑製不住的激動。
“樂易,你修養這大半年非但沒滋潤,這臉色,這皮膚狀態怎麼反而更差了?”
“嗯。”她弄得我臉上黏乎乎的,我也正走神,所以沒回答。
“給你弄漂亮點,寧海見了不害怕。她可是以為你不在這個世界了,你這樣突然出現效果跟活見鬼差不多啊!”
“嗯。”
“我明天有個TMD該死的重要會議,讓我見不到這刺激的場麵了。老大開車送你去。”
“嗯。”
“見了寧海,別提那些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