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抿了抿唇角:“其實,要是能夠打敗白眉,就算是一段時間沒有記憶,我覺得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淩多多撩起眼皮看向他,笑道:“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準備,要打贏白眉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構想了,再說,你和師傅他們也都會幫我的,大家都這麼努力,沒道理連一個白眉都啃不動,用不著你做那麼大的犧牲。”
稍稍一停頓,他又道:“你難道想要跟師公一樣,在義莊的枯井裏麵跟屍體睡上十年八年?”
這句話一下子讓方世玉想起了他跟杏隱禪師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了,那時候的杏隱禪師就是在義莊裏麵,他正對著那天晚上圓圓的月亮想念淩多多的光頭,冷不丁有一隻手從井口裏麵伸出來了,周遭還都是死人和枯骨,那景象真能把人嚇得半死。
淩多多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膽怯了,不忘故意歎息道:“更何況失憶不過就是第一時間反映出來的後遺症,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這個武功這麼霸道,誰知道還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呢?”
這句話說得倒也對,方世玉跟著點頭道:“這倒也是,要是練功害得我少活十年,那豈不是太虧了,我這十年壽命就算什麼都不做,光耗也能夠把白眉耗死了。”
“喏,看出了沒有,那個武功還是不要隨意招惹比較好,以後碰上了師公,記得先把耳朵堵上,他教給你的那些武功,也都不要再練了。”淩多多叮囑道。
說起自己名義上的師公,方世玉整個人往床上一躺,四肢癱開,哀聲歎氣道:“真是太讓人頭疼了,你也知道,師公總是在我半睡半醒的時候出現,他出聲念叨,我就跟被催眠了一樣,那幾句口訣記得一清二楚,想忘也忘不了。”
淩多多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夠緩解此時的困境,隻能幫他把被子拉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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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多多睡了一覺起來,看看外麵陽光明媚,似乎已經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爬起身來把搭在肚皮上的屬於方世玉的小腿拿了下去,見他睡得十分熟,便體貼地沒有打擾他,自己輕手輕腳地起來穿衣服。│思│兔│網│
他睡覺一向很少,再加上前幾個月就是一直睡不好覺,每天睡的時間也不是很少,是以雖然精神不濟,睡足了一上午之後,也就養足了精神。
不過看方世玉的情況就比他要嚴重很多了,這幾個月估摸著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這次才睡得格外香甜。
少林寺一向是吃大鍋飯,自從來了這邊安定下來,自然也是大鍋飯走起,淩多多去村口領了兩份飯菜,端著回來想要等著方世玉醒過來一起吃。
然而等他端著飯碗走回去的時候,卻看到方世玉臉色慘白地坐在床頭,目視前方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淩多多看他神情不對勁兒,連忙推門進去:“怎麼回事兒,世玉,難道剛剛師公又出現了?”
他心中詫異,青天白日的,自己才走了多長時間,杏隱禪師竟然就冒出來了,難道真的是跟方世玉看對眼了?
方世玉把懷裏抱著的枕頭丟到地上,嘴唇顫動著,好半天後才道:“大濕,出問題了,我剛剛又聽到那個聲音了一一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口訣之後,身體的內力就自動運行小周天,完全就沒有辦法人為控製。”
“也就是說,現在可以說是師公在逼著你學習這門邪門功夫了?”淩多多咋舌道,“從來隻聽說過求人教授武功的,還是第一次見逼著別人學武功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說這個師公還說是我們少林的前任方丈呢,怎麼就好意思這樣子折磨我?”方世玉頗有些厭煩,錘了錘身邊的被子,“他是不是自己當鬼當的時間太長,心裏不平衡,所以要害的我也跟他一樣?”
淩多多搖了搖頭:“我看師公整個人都不清醒,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隻是害苦了你,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世玉蔫蔫托著下巴道:“我們剛從少林寺出來沒有幾天,我就不小心招惹到他了,結果他就一路跟著我過來了,你看那個速度,我就算是騎了馬飛奔,也躲不過他的。”
淩多多探過頭去:“你是不是已經想好要怎麼解決了?”
方世玉對著他比了一個大拇指,讚歎道:“大濕就是大濕,我這句話才開了個頭,你竟然就聽出來了一一沒有錯,我一覺睡醒,發現是躲不過那個鬼影了,也想了很多一一既然橫豎都要被逼著練武,我的記憶八成是要沒有了,還不如把損失降到最低,我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去武當山找白眉挑戰!”
這樣一想,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看這個情況,八成原著中方世玉就是借助這個古怪武功打贏白眉取得最終勝利的。
淩多多對此心中有數,若是原本方世玉的命運就是如此,自己這個穿越者能夠改變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