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也是她創造的人物。
“那他竟然還不識字!我可沒這麼寫!為人師表,你都不教教他嗎?你忍心看他作為一個文盲活得如此艱難嗎?”
身後三個研究生,都已經靜悄悄不再說話,而是有點好奇地看段律銘挺直卻略帶悠閑的背影。
“你看到了嗎?段老師剛剛好像在笑。”
孫雯喃喃說道,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段律銘竟然會有閑聊的電話,而除了對學生彬彬有禮的微笑,他竟然……也會如此展眉彎唇。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是聖誕節啊,節日快樂。
☆、風雪
寧南冬季第一場雪,在十一月末降臨。
從天空飄落的雪花並不如北方那樣如鵝毛,而是細細小小,飄到地上便融化成水,地上到處都是濕漉漉一片。隻有路邊一排自行車的車座上落著一層薄薄的冰晶。
丁萱一大早就出門了,蹲守在劇組酒店之下——顏妍今天請假。
丁萱毫不遲疑地肯定,今天顏妍就要去見曾經賣牌子給她的神婆。果然下午一點,戴著黑色棒球帽圍巾墨鏡的顏妍出門了。乘車換步行,繞過好幾個紮堆的城中村,甩開助理,最後進了一條臨街的巷子,敲門閃進一家四合院。
丁萱悄悄繞到四合院後麵更加狹窄的待拆遷民居巷子。電線杆上“狗尾巴巷”的銘牌已經卷邊,蒙著厚厚的一層黑灰。狹窄的過道裏,兩邊住戶都在燒煤爐,有的熬著中藥,有的熬著鹵味,偶爾幾條精瘦的野狗在垃圾堆裏扒拉吃食。也會有人騎著自行車叮鈴而過,濺起牆角的汙水。偶爾從不知那間屋子裏傳來男人女人對罵的聲音,內容無外乎麻將桌上輸了多少錢。
陰沉沉的天空下,四合院的後門,緊緊閉著。上午的小雪此時已經變成了南方難得一見的鵝毛大雪,撲簌簌落下來,很快在路邊攢起,壓彎了雜草。
丁萱不敢貿然進去,隻得在外麵徘徊,焦急地等待著中午才下飛機的段律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小時後段律銘終於現身。縱然帶著旅途的風塵仆仆,他還是著裝體麵的。黑色大衣修出腰線,咖啡色格子圍巾被整理得妥帖順滑,肩頭落了輕飄飄的幾朵雪花。
“情況如何?”他繞過一灘汙水,皺了皺眉。
“顏妍還在裏麵。”丁萱立馬迎上來,語氣裏帶著緊張,“你能感覺到嗎?我之前寫的是這屋子裏大大小小邪物不少。你要特別注意一個香爐,那香爐是她用人氣養起來的,也算妖。攢足人氣後,就在裏頭養了一條蛇妖。就算還未成妖身也劇毒無比。”
“你不知道它是否已經成形?”段律銘微微眯眼。
“如果九尾沒有把牌子弄碎,我能肯定它在殺青後是成型的。”
“那你之前是怎麼描寫現在的情況的?”段律銘問。
“就是……神婆心生歹意,想拿女主角做人肉引子喂養蛇妖,然後你及時趕到。”丁萱又稍許尷尬,“接下來大戰三百回合之類的,把神婆搞定,但是當時你不知道她想殺女主的真正意圖,隻以為她要圖財害命。那條蛇是漏網之魚,後來為主人而找你複仇。”
“知道了。”段律銘簡短地說,穩步上前輕輕一握,門上的鎖頭便落了下來。他推開門,示意丁萱不要貿然進來。
院子裏堆著各種雜物,看著更像是一個石膏像作坊,牆角擺著髒兮兮的大缸,堆著一堆枯黃的竹子,到處都是白色石膏點子,灰白的粉末撒得到處是,院子裏立著不少大大小小姿勢各異的石膏像,無一例外都麵牆而立,有的還蒙著破舊的尼龍布,空氣中飄著香灰的味道。
而主屋裏,隱隱約約傳來談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