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丁父皺著眉半天又是沒說話,轉頭問段律銘。“多大了?”
“三十。”
“做什麼工作?”
“在華大醫學院教書,教授。”
“跟你一個學校?”丁父扭頭看女兒,眉峰蹙成一個“川”,“你快大學畢業了吧?”
“……爸,我早就本科畢業了,現在研二。”丁萱小聲提醒。
“哦。”丁父咳嗽了一下,端起茶杯喝水,“怎麼認識的?”
“上學期我寫劇本,需要采訪一個醫學院老師,所以我導師就幫忙聯係了他。”丁萱連忙說,“後來慢慢就熟了。”
“跟學生處對象,學校規定允許嗎?”丁父依舊是問段律銘。顯然他並不能接受。
“沒有這種明文規定,而且我和丁萱也並不是一個學院的,不構成直接師生關係。”段律銘答道,“請您放心,我和丁萱在一起是認真的。”
“哎呀,已經中午了。”丁萱打岔道,有些心虛地笑。
“出去吃飯吧,家裏也沒菜。”丁父站起來。
……
飯桌上,氣氛依舊窘迫得很。丁父要了白酒,硬是給段律銘也倒了一杯,一邊喝酒,一邊繼續問話。丁萱很尷尬,越聽越覺得父親像是居委會查戶口的,於是她打開了電視,起碼有點別的能轉開注意力,順便盤算該怎麼委婉地提醒父親她和段律銘雖然晚上在一起,但不是他想的那種在一起。隻是……這該如何解釋?隻能說幸好的是,隨著話題越來越深入,丁父的臉色總算稍稍變好,沒之前那麼難看了。
“醫生平時很忙吧?”丁父看段律銘的杯子就剩個底兒,又拿起酒瓶。
“其實我現在不需要在一線工作,隻是出於個人喜好以及帶學生的原因,所以將時間排得比較滿。這個隨時可以協調。”段律銘放下筷子。由於禮貌,他從來不會在吃菜夾菜時會話。
“以後想出國工作嗎?”丁父又問。他剛剛聽說了段律銘是海歸教授,學院特聘。
“不會,現在已經定下來了。”段律銘看了看丁萱。
“爸,您今天問得太多了……”丁萱終於出聲提醒。其實她挺怕父親會問起你倆以後是什麼打算。不管段律銘怎麼回答,她都會覺得壓抑。從牽手到現在,她根本不敢想以後,她害怕,因為知道未來肯定會有無數的困難,她不願意麵對卻必須得承認的困難,比如……劇本中段律銘的結局。
“吃飯吧。”丁父臉色淡淡,不再說什麼了。
電視上廣告播完,開始播娛樂新聞。女主持踩著恨天高,穿著露肩裙,濃妝豔抹,以一口嬌柔的港台腔播報第一條重磅消息——
“新晉小花丁若棋入院打胎被拍,孩子父親是誰?傳聞丁若棋已被包養多年。”
三個人的筷子瞬間停下。
丁萱簡直不可置信,段律銘握住了她顫唞的手。丁父看著電視,震驚得無法言語。
☆、若棋
“若棋,你說句話好嗎……”丁萱站在窗前,低聲勸慰,“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的……”白天一直打不通丁若棋的號碼,直到晚上她發短信說換了號,丁萱這才又撥電話過去。
沉默半晌,丁若棋開口,嗓音沙啞得厲害,“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竟然會被拍到。我當時特別小心了,戴口罩戴帽……誰知道竟然會懷孕……”
“那他——”丁萱剛剛開口就被丁若棋打斷。
“他的新女友是電影學院大二的。”
丁萱愣住了。
“雖然我也知道為了事業,我隻能去醫院。懷孕根本不在我的計劃內。但是沒有想到我告訴他的下一秒,他說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