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回事。”尹長驍說,“不過我了解不多,接觸很少。”
“……謝謝您。”丁萱被那“的確”兩個字鎖住了喉嚨,一時間嗓音幹澀得說不出話。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謝謝。”
話音剛落,旁邊擠過來一個人,坐到她身邊,伸手到她眼前晃晃。“丁萱!發呆啊?”
丁萱神色恍惚,眼珠轉了半天,才看清旁邊是鮮眈。
“你怎麼來了?”一開口才發現她自己聲音嘶啞。
“聽講座啊,挺好奇段老師是怎麼當老師的。”鮮眈翹起腿,優哉遊哉,“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去哪兒?”
“回道觀看看,已經期末了嘛。我們專業沒有期末考試,隻有論文。”鮮眈若無其事地說,“我下學期就不來了哦。”
“那你——”
“哎,不說了不說了,開始了!”鮮眈全神貫注盯著台上。
六月了,報告廳裏冷氣很足。
而就在去年的九月,丁萱也是坐在這裏,看台上段律銘的演講。仿佛一年一輪回,她再次感受到了曾經那種隱秘的,騰起細小灰塵的情緒。
段律銘西裝熨帖,眉目英朗,沉穩成熟,站在印著華大校徽的講台後,拿著激光筆,對著熒幕上的幻燈片,主題是病原生物感染。不同的是,這次演講純中文。
丁萱盯著他,腦子裏卻有另一種破碎成無數片的思緒在發酵,在像鏡子一樣反光,飛快地滑過,然後慢慢地拚接成一塊完整的圖像。
演講中途段律銘停下來問了一個問題。
有個男學生飛快舉起手回答了問題,同時又表達了一番對段教授的敬仰之情,同時問起段律銘關於海豚創傷修複研究的進展。
“我的研究已經轉向了。”對著學生,段律銘有一種習慣成自然的優雅與不失距離感的親和力,“恐怕要讓你失望。不過如果你對這方麵有獨特的想法,我很樂意了解,你可以給我發郵件。”
男生連聲道謝,然後興奮地坐下。
“段老師這一刻讓我想起了向朝人間播撒知識與智慧種子的神。”鮮眈感歎道。
“你明天要回道觀?道觀也是曾經降妖的正一教?”丁萱開口卻是另一個問題。
“嗯。”鮮眈點頭。
“在哪裏?”
“旁邊青城山啊。”
“我明天送你過去。”
“啊?”鮮眈搞不明白。
“你會的,還遠遠不夠。”丁萱沉默之後看向他,“而我還需要你的幫忙。”或許,她會在道觀有新的發現。
☆、青城
“今天段律銘從早到晚滿課——你是故意避開他的吧?”
青城山腳,綠樹蔭從,九尾站在溪邊伸了個懶腰。
“……我也沒避開啊,他不是讓你跟我一起來了麼。”丁萱抬手看看時間,今天出發得早,現在不過九點半。六月裏天氣已經炎熱,陽光亮得刺眼,但在山裏,樹蔭下特別涼快。鮮眈從後麵趕過來,手裏拿著三頂草帽,是他折回去特意買的。“給,戴著遮陽。走小路去清陽宮要一個小時呢。”
“我有傘啊。”丁萱拿著帽子。
“這山上路窄,兩邊都是帶刺的茅草,你怎麼打傘?”鮮眈說著自己戴上帽子,“就說別跟過來吧,你硬是要來。”
“你嫌棄誰呢?注意你的語氣。”九尾在旁邊不滿。
“好吧好吧,我錯了。”鮮眈咕噥一句,率先跳過小溪,舉目四望,才道,“那個,就朝左邊走吧。”
“你不會不識路吧?”丁萱也踩著石頭走過去。
“我才到清陽宮一個月呢,還能指望我啥都記得?反正大概是這邊,我百分之八十肯定。”師父沒了之後,鮮眈才轉籍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