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叫住。
淩鈺一怔,回頭:“答應我去?”
他微愣,眸中閃過失望,“不能去,你這麼想去?”
淩鈺沒有回答。
他輕聲問:“是否你已厭惡我,恨我。不再如從前那樣。”
“你怎麼會這樣想。”隔著幾尺之距,淩鈺望見梁肇啟一身的頹然失落,“我沒有這樣想過,我沒有這樣想你。”她轉身回了宮殿。
決心一試,她不能讓陸玦受難,她要想辦法去告訴他!
策馬行去宮門。城門領決不開門,“珍妃不要為難屬下了,上一次若非珍妃福大沒有受傷,屬下是無論如何都會被處罰的。”
“放我出去,我保你無罪。”
“您沒有瞧見城門增多了士兵,城樓添多了侍衛麼。天子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宮,包括允王……”
連梁肇啟都不能夠出去!
淩鈺放棄出宮的想法,她回到宮中坐立不安,決心去看看胡姬。隻是才走到鏡湖她就暗怪自己糊塗了,胡姬被梁肆啟派兵守住。她接近不了。準備折回,腳步又再停下,既然走到了這裏索性一試好了。
她轉身去往鏡湖,到達時並沒有見到有士兵守護在這裏。淩鈺心中奇怪,難道因為兵力不足梁肆啟將這些侍衛調走了麼?她迫切想要見到胡姬。急急走入鏡湖,下了木橋,這一段路從未如此刻這樣漫長。因為這座王宮中她不知道要找誰來說話,越在恐懼驚慌之時越沒用安全感。
庭院很靜,像已經沒有人居住一樣。淩鈺快步走入殿中,不小心碰倒了花台,砰然驚響惹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小扶桑還在,那麼胡姬也還在的!
“夫人——”淩鈺急聲一喚。
殿中隻有小扶桑的哭聲,淩鈺往裏麵庭院走,才見小小的廟堂中胡姬與青禾的身影。她們跪在殿中對著佛像祈求,口中喃喃念著經文。淩鈺上前道:“夫人——”
胡姬這才聞聲睜眼,瞧見她來此竟激動得連手中的佛珠掉落地麵都不知,“阿鈺!”她緊緊握住淩鈺的手。
淩鈺詫異道:“夫人在念經,在為誰祈福?小扶桑一直在哭,夫人怎麼不去抱?”
“啊!”胡姬一聲驚呼,這才聽聞小扶桑的哭聲,“我竟入迷至此!”她忙回屋子將小扶桑安頓好,哄得他不哭了才轉身來尋淩鈺。
“夫人在為誰祈福,將軍麼。”淩鈺問起。
多日不見胡姬,她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憂愁,擔憂道:“我在為天子祈福呀,他去決戰,我當然希望他能勝利。”
淩鈺的心一涼,想到梁肆啟對胡姬所做的那些事情,若胡姬知曉後還會如此對待梁肆啟麼。
“夫人知道天子要去決戰?”
“是的, 天子來過這裏。”
梁肆啟走之前來過這裏?哦,是了,他也來央華殿中看過她!
“天子也告訴了我,他說朱雀街是一條布滿機關的街道,會讓三軍無招架之力,有決勝的把握。”淩鈺暗暗打量胡姬的神色,渴望能從她這裏知曉更多事情。她一心隻想陸玦不要真的出事,不然她會不知曉之後的路該要如何。
胡姬道:“你知曉了,天子也告訴你了,看來他還是惦念你的。”胡姬綻開清淺的笑來。
“朱雀街真的有那樣的機關麼,三軍難道真的連機關都躲不過?”
正文 165 王宮淪陷
胡姬好笑地望住淩鈺,“人當然躲不過機關算計,因為人是有情的,而這些機關算計都是無情的。況且先祖當年布下這些機關就是為了防止諸侯叛變,不然曆經好幾代,兩百年,為何胡一直不遷王都?”
淩鈺呆呆不能思考,她喃喃好久道:“那陸公等隊伍豈不是敗定了……”
“天子此次有決勝的把握,將這裏的守兵都撤走了,我想此次諸侯必定會敗,他們不會知曉這道機關的。”胡姬滿是欣喜,“阿鈺,等天子穩定了軍心,不那麼謹慎,我們就可以說服他拿到璽令了。”
淩鈺苦笑,多想說等梁肆啟成功她就不會再要璽令,要來她有什麼用。
原本是因為心煩擔憂而找不到人說話,此刻她更加說不下去,匆匆說了幾句話離開,淩鈺呆不下去了。回到央華殿她派人去打探戰場消息,但是此刻還沒有一絲消息傳來。
漸漸入夜,終於傳來了一絲消息,兩大將領力不能敵,讓三軍攻破了城門,胡軍領兵從朱雀街逃竄,三軍窮追不色。
心漸漸涼了,淩鈺的心漸漸變得涼了,她一個人在央華殿坐不住,起身去找了梁肇啟。他也正聽聞這個消息,滿臉都是喜悅。即將來臨的勝利就在人眼前,他在殿中來回踱步,準備出宮去親眼見證這一場仗的勝利。
淩鈺急忙道:“讓我也去。”
梁肇啟停下腳步來,“算了,我是太過激動。哥哥吩咐我不能出宮。”
“難道你不擔心天子的安危麼,我們出宮去吧!”淩鈺急聲脫口,勸道。
梁肇啟搖頭:“方才我隻是太過激動,我不能出宮的。這王宮中的大小事情都需要我來管。你與他人的安危都係在我一個人肩上,我怎能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