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玦的氣息變得粗重,從未想過她會在醉態之下如此瘋狂,擠壓心中已久的種種情緒都在此刻發泄出來,他親吻她的全身,撫摸她嫩滑的肌膚。他的手每到一處都點燃她身體裏的火,讓她更難自抑,但他似乎有意不給她,讓她不滿地嘟囔出聲,這聲音卻媚軟酥|麻,一聲聲叫進他心中,讓他身體裏每一滴血液都沸騰起來。
她緊緊抱住他,雙腿纏繞住他,她在低喃:“子陸,子陸,我的子陸……”她一直叫他的名字,叫得他心軟,叫得他心疼。
她又漸漸哭泣起來,“未然,小綠樹,我的孩子。”
身體一僵,陸玦再不等待,挺身進入。她的哭泣停了,紅唇緊咬,一聲聲伸吟從貝齒逸出。她咬他的耳垂,緊緊摟他的肩,她將這媚軟的伸吟吐進他耳中,急促的喘熄也都落入他耳中。讓他全身酥|麻,一顆心顫動不休。
“阿鈺……”他俯身在她耳中吐出溫暖的字句,“我想讓你快樂。”他不想她難過,他愛身下這個女人,不想她難過,不能讓她難過,但他卻一直都在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身下,她的身軀控製不住地痙攣,出口的伸吟更大,眼角卻劃出了淚水。
她是快樂,還是痛的?
他不懂,此刻已經望不到她的心,他想要帶給她幸福,不欲讓她如此刻難過。他看不得她的眼淚,她每每流下了淚他就心軟,就心煩,整顆心也都揪在了一起。
吻掉她的淚水,他的動作變得溫柔,怕再惹她淚流。
她在醉意裏與他十指相扣,最後彼此都已癱軟。俯在她身上,他的喘熄粗重。她也大口地呼吸,睜開迷離的雙目看他。
他們安靜凝視著,在彼此的目光裏望見了自己。她似乎是在迷醉裏打量他,怔怔看他好久,在他漸漸綻開的微笑裏猛地推開了他。
陸玦錯愕,滾落床下,雙♪唇翕動好久才說出一句話來,“你做什麼?”
“為什麼碰我——”
他是錯愕的,因為淩鈺瞬間已褪卻那些嬌羞迷醉,變得冷淡漠然。
為什麼?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怎麼還會有這為什麼!
“你走吧。”淩鈺冷漠以對。
陸玦心頭不悅,他上床鑽入被窩,手臂如鐵攬住她。
淩鈺掙脫不開便低頭咬去,“走,我不想看到你!”
他冷笑:“剛剛還在我身下承歡,滿足了就可棄了?”
“你!”太過氣人,她惱羞地狠狠咬他的手背。
陸玦也知這話說得重了,但是他太生氣,明明前一刻還是溫柔的她卻在瞬間變臉,她是真的醉了酒,還是借醉酒為理由想要與他親近。是否她心中也是在意他的,卻拉不下臉麵來求和。
他毫無頭緒,隻能這樣亂想,但卻在她貝齒狠咬裏痛得倒抽著氣,“你真的已經恨我到這一步了麼?”
淩鈺漸漸停了動作,被他如鐵的雙臂緊箍,後背也是他溫暖的胸膛,她怔怔失了神。他們的冷戰與反目就是魏國的詭計得逞,那些傷害過她與孩子的人都陰謀得逞,她為什麼要讓他們高興!她不應該這樣的,她傾盡所有換來的愛怎麼能夠在這些權謀的算計裏消殆,她的小綠樹死得何其冤枉!
她要替小綠樹討回公道,孩子的性命已經挽回不了了,那麼就讓那些作惡多端的人都付出代價!
清晰地感知到陸玦的心跳,淩鈺緩緩閉上眼,心中明明已經想得清楚,卻還是做不到再與他恩愛如初,“你走吧。”
陸玦的手臂漸漸送開,他在冰冷的空氣沉重地吐出幾個字,“還要我怎麼做,你才可以釋懷?”
釋懷不了!她說服不了自己!哪怕董氏的話說到了她心裏,哪怕明白了是是非非,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去原諒!
正文 186 他的彌補
閉上眼睛,淩鈺淡淡道:“除非我的孩子活過來……”
陸玦無能為力,“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之間沉默著,哪怕同床共枕,都已經不可能再回到當初,“你喜歡看夜空星辰,我為你建了那座摘星台,可是我能做到的隻是讓你與所喜歡的更近一點,我也沒有能力將天空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你。”躺在淩鈺身側,陸玦輕聲說起,“你想讓孩子活過來,我願意付諸所有行動彌補你,但是卻同樣沒有辦法讓孩子活過來……”
“你想說什麼?”淩鈺依舊是冰冷的語氣。
“既然前者你都可以接受,那為什麼接受不了後者?”
淩鈺苦澀一笑,“前者與後者,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後者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他沒有了,他死了啊……”
“不要再說了!”陸玦猛地翻身下床,披了外套就大步走出殿門。她一直將孩子掛在嘴邊,殊不知每一句話每一次開口都傷害著他,難道他不會難過麼!
“走吧,你走吧,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根本沒有將孩子與我放在心中。”淩鈺揚聲脫口。
陸玦已經摔門走出了殿,卻在話落時頓下腳步,他停了好久,最後依舊是大步走出了鳳華宮。
他走了,殿外灌進呼嘯的風聲,淩鈺埋首在枕中,疲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