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接觸過她,久違的熟悉與陌生都有,他覺得他們之間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樣子,“怎麼會這樣……”他喃喃自問著。
“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和女兒,我的娘親和父親,一切都是你。我怎麼能不恨你。我巴不得看到你打敗仗,看到你淪為魏庭的階下囚……”
“休想,做夢去吧。我陸玦永遠不可能會是你希望看到的那個樣子,我不會敗。”
丟下淩鈺,陸玦大步走出了殿,他召集官員來殿,準備親自出征。
林淙很詫異,他是不讚同的:“眼下雖然是我們略勝一籌,但兩軍的兵力相當,僵持這麼久我們被迫讓出四城,情況並不算好。”
“正是因為情況不好,寡人才想要出戰。”
“天子派護甲兵前往就可,何必扔下朝堂親身涉險。”
“寡人就是要親自與魏庭決一死戰。”他霍然起身,“準備行程,寡人三日內就要出征。”
無人再敢反駁,臣子阻止不了他的決心,隊伍都準備好了,兩日後就要出發。
夜色下的王宮因為春節來臨而分外熱鬧,女眷們準備好了一場晚宴,因為陸玦明日就要離開卞耶趕去戰場,所以這晚宴便是為他踐行。瑞氏親自主持,因為陸玦近日寵愛紀元淸,所以瑞氏特意教紀元淸彈琴,將舞台都讓給紀元淸。淩鈺被囚禁,最得意的便是瑞氏,她寧願讓紀元淸受寵,都不願最驕傲的那個人是淩鈺。
不過陸玦的心不在此,他聽著紀元淸彈琴就會想到淩鈺的琴音。他從前以為她什麼都不會,不想她卻是樣樣都懂,有女子該有的才藝,甚至比其他人更出色。不過她一直都是默默的,從來不喜在人前大肆博寵。
望著殿中央低眸信手彈奏的紀元淸,陸玦走了神,他身前的那個溫順人兒變換成了倔強的人,她昂著頭,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一雙明眸全是恨意。
涼風吹來,陸玦突然打了顫,他起身離開這熱鬧:“都散了吧,寡人去打仗,肯定會回來的。”
他會回來,他要囚禁她一輩子,囚禁她這一生。他要找到梁肇啟,親手折磨死她的情郎。他絕對不能戰敗,不能讓她看了笑話。
陸玦的腳步飛快,他行去鳳華宮,不過因為太晚,殿中已經沒有燈火了。輕聲進殿,室內暗得望不見屋中擺置,從前的繁華都沒有了,再也沒有他一進殿就迎上的她的微笑。一盞燈都沒有,從前她也會替他留一盞明燈,不管他多晚回來。
身後突然掀起一陣風,溫軟的身體覆上他的後背,一雙手臂將他緊緊抱住。
“你要走了嗎,你要走了嗎,士兵說你要去前線打仗了……”怯怯而不舍的聲音響在這黑暗裏。
陸玦的心一軟,回握住淩鈺的手,此刻他早已忘記他們之間發生的不愉快,竟然也生不舍:“我很快就會回來。”
“再抱抱我好不好……”淩鈺祈求著,聲音透出示弱與委屈。
陸玦再忍不住,轉身緊緊抱住淩鈺,他的力氣很大,想將她揉進身體裏。
空氣驟然間變得冰冷,黑暗裏倉促地閃現出一抹幽光,耳邊的風被淩厲劃破。陸玦臉色一變,瞬間閃退至淩鈺身後,在黑暗裏奪下她手上的玉簪。
因為看不見,他的手心被劃破一道口子,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但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有多痛,和心中的痛比起來這確實算不得是多痛了。不顧手上的傷口,他握緊了她的手,“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死!”
“殺死你是我唯一活下來的理由,我怎麼能夠讓你好過。”她的語氣冰冷,哪怕在他身前她已經落敗,她始終都還是不屈不服。
陸玦氣息難平,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不停,此刻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他俯下`身吻住淩鈺的嘴唇。這吻已經不是吻了,是咬,是狠,是虐。他的動作再沒有任何溫柔可言,是發了瘋的肆無忌憚。
她在後退,掙紮著說不出話,最後發現自己再難逃掉時,主動狠狠咬他。
唇齒間彌漫開一股腥氣,他們再不留情地折磨著對方。陸玦用上了手腳,扯她的衣物,沉沉的腳步向前,逼迫她退無可退,最後狠狠倒在床榻上。
他沉重的身軀壓來,讓她難以喘過氣,他輕車熟路地解她的衣帶,被她緊緊拽住了手腕。她的指甲很長,劃破了他的皮肉,也劃破他手心那道傷口。
在他疼痛皺眉之際,她曲起膝蓋抵上他的小腹,這一擊險些要了他的命,疼得他臉色慘白。若她再往下一點,恐怕整個人都毀了。
黑暗裏,淩鈺一掌扇來,清脆一聲驚響震徹殿中,陸玦錯愕望著淩鈺的身影,這是她第二次扇他耳光。第一次時是在她失去娘親的夜晚,他們亡命躲避魏軍,她在痛苦裏忍不住悲傷的情緒扇了他一耳光。這是第一個打他的女人,也是第一個他愛的女人,可是事情錯綜萬變,他們已經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
正文 218 滄海桑田
順遠二年春,陸天子攜四十萬兵馬親自出征,魏天子嘲笑順遠無力招架,亦親自作戰。兵荒馬亂的這一年,硝煙不休,兩國天子鬥亂戰場,介胄之間,匝地煙塵。
戰爭持續了半載,勝負難分。兩軍損傷慘重,魏奎一戰,魏庭使盡心機,引陸軍入陣,吞掉半數陸軍,險些讓陸玦喪命。雲初九掩護陸玦遠退戰場,身中敵箭,好在無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