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打開看看吧。”
一百萬,整整齊齊的一百捆新鈔排成一列,莫然看著也覺得有些暈。他拿起一捆看了看,這些鈔票居然還是連號。莫然微微點了點頭,轉向耿寶成:“如果打電話的時候綁匪說要舊鈔票的話,你就告訴他剛從銀行提出來了二十萬,全是這樣的新鈔,換成舊鈔還要再跟銀行預約,至少得到明天了,讓他無論如何寬限到明天下午。”
“那如果對方不提呢?”
“不提你也別提,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不過,我估計他不會不提,就算沒有反偵查意識,多看看警匪片也會知道要一堆連號的新鈔票當贖金是找死。”
“他們不會發火嗎?”
“不會,如果他們知道你手裏已經搞到二十萬的話,就會對剩下那八十萬充滿希望,這種情況下,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對呂總下手的。如果他們說要求早都提了,你隻要說是耿玉仙今天早上接電話的時候心慌意亂,沒有聽明白綁匪的要求就可以了。”莫然對前景感到信心滿滿。
“好吧……”耿寶成看起來卻不像莫然那麼信心十足,反而是相當的惴惴不安,時不時地瞥一眼那部手機和那一百捆鈔票,仿佛要防著這些東西隨時跳起來咬他一口似的。
而綁匪卻再也沒有和他們聯係過。
三
莫然他們整整等了一天,直到下午五點多,眼看天都快黑了,那部手機卻再也沒響過。
“莫警官,”耿寶成最先沉不住氣了,“一整天都沒動靜,會不會……”
莫然也皺著眉頭,他其實已經跟嚴局聯係過了,從嚴局那邊反饋回來的信息是呂顯德的手機今天一整天都沒開過機。而在城南的搜索也一無所獲,那個基站建在山上,周圍隻有一條盤山公路,連個山洞都沒有,更別說房子了,怎麼看綁匪也不可能藏身在這裏。
而對呂顯德那部車的追蹤也非常讓人迷惑,從監控上來看,這輛車離開寫字樓後就一直往西開,大約一個小時後便上了高速,隨後在鄰市一個郊區收費站下了高速後便一頭紮進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了。從監控中可以看到,車上隻有一個人。這位駕駛者也確實符合呂顯德當天的形象:四十多歲、光頭、微胖、穿白色短袖襯衫、帶口罩。而從全程的監控錄像來判斷,應該也沒有什麼可疑車輛對這輛車進行跟蹤,更不要說實施綁架了。
現在,市局已經安排警力開始秘密搜索這輛車了,然而莫然心裏卻知道,對搜索的結果恐怕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綁匪完全有可能對這輛車重新噴漆再掛上個假牌照,搜索的難度可想而知。
“莫警官,”見莫然不說話,耿寶成又小心地說了一句,“您看這……”他指了指茶幾上的錢。
“再等等。”莫然麵色凝重,他不相信綁匪會察覺警方已經介入了這個案子,也不相信綁匪費了那麼大勁綁架呂顯德,到頭來卻會在一分錢也沒拿到的情況下撕票。
梁瑞菊和姚赫也顯得十分焦慮,不過兩個人自覺在這件事上沒有多重的份量,也就隻好保持沉默。
這時耿金仙從屋裏出來了,耿寶成回頭看了一眼:“二姐怎麼樣?”
“剛剛好不容易睡著了。”耿金仙也是一臉的愁雲。
“她的情況怎麼樣?”發問的是莫然,因為耿玉仙是最後和呂顯德通過話的人,所以他格外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希望能早一點對她問話。
“不怎麼好。一天了,不吃不喝,隻能躺在床上發呆,跟她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也什麼話都不說……”
“還是不能問話嗎?”
“至少也得等她睡醒了,精神好點再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