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聽他這麼說,不覺笑了笑:“這種事,您可能覺得很少見,但我們當警察的,看得還真不少。”

“也是……”薛國平略微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隨後他便恢複了神態,“您想了解點兒什麼?”

“我們主要想了解一下,呂總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莫然猶豫了一下。

“特別要好的朋友?”薛國平又笑起來了,“生意人怎麼會沒有好朋友,做生意除了講誠信之外,人脈也是很重要的啊。”

“我是說,”莫然並不想透露呂顯德蓄謀殺妻的事,他斟酌了一下詞句,“我是說,他平時有沒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朋友,不是生意場上這種。”

“這種我可就說不好了,這算呂總的私事,和公司沒什麼關係吧,我了解得也不多。小姚,”他轉向在旁邊專心辦公的姚赫——現在姚赫暫時配合他的工作,至於下一步怎麼辦還不好說——問道,“你知道呂總有這樣的朋友嗎?”

“啊?”姚赫連忙抬起頭,沉默了數秒鍾,似乎在回憶,然後搖了搖頭,“好像沒有這樣的人。”

“小姚也不知道的話,那就沒人知道了。”薛國平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呂總那部車是在你們公司名下吧?”莫然又換了個問題,他覺得人這方麵既然問不出什麼來,那還是從車來入手吧。

“是啊,怎麼……”

“那輛車平時除了呂總開之外,還有別人會開嗎?”

“別人,別人也就是小姚能開了。小姚,是吧。”薛國平再次回頭打斷正在忙的姚赫。

“是,呂總一般不讓別人碰那車。”姚赫連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再次抬頭補充。

“說實話,連我都不能碰那車。不過我有自己的車,也不愛讓別人用。這點,我倒是能理解他。”

“呂總最近一段時間讓你開過他的車嗎,姚秘書?”莫然伸長了脖子去問剛剛回到工作中的姚赫。

而姚赫連忙再次抬起頭來回應:“其實我很久都沒給呂總開過車了。最近一個多月他都沒什麼應酬,不用喝酒,那車也就都是他自己了。”

“他那車有什麼特點嗎?”

“車倒是沒什麼特點,該有的功能都有了,跟一般的X5沒什麼區別,沒有特意加什麼東西啊。”

“這輛車有幾把鑰匙?”

“兩把,呂總手裏有一把,他的辦公室有一把。他辦公室裏那把我可以用,但不能隨便拿走。”

“能把他那把鑰匙給我嗎?”

“這個……”姚赫似乎有些為難,他看了看薛國平。

“那就趕緊拿給警官吧。”薛國平發話了。

“正好,我們也想看看呂總的辦公室。”莫然心想,反正從他們身上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不如直接去死者辦公室看看,也許會有些線索。

呂顯德的辦公室是個套間,裏麵有個小臥室和一個獨立的,能淋浴的洗手間,光外麵的辦公部看上去就比薛國平的要大。正對著他辦公室大門的就是一個茶幾和一圈沙發椅,茶幾上擺著一套看上去挺高檔的茶具,茶幾下麵放了幾盒茶葉,茶葉盒看上去也挺高級的。靠門邊擺著兩個大花盆,裏麵種的是夾竹桃,門對麵的窗台上則擺了兩盆龍舌蘭,而在靠近辦公桌的窗台上則有兩盆仙人掌。

呂顯德的辦公桌挺大,上麵放了一部電腦、一部電話機和一個筆筒,筆筒裏有兩支簽字筆和兩支紅藍鉛筆,而在桌腳上居然還擺了一中一美兩麵小國旗的飾品,搞得像是聯合國的辦公桌似的。莫然看到這裏不禁啞然失笑,暗想這位呂總大概太想向人展示自己的特殊身份了,如果允許的話,他沒準會弄個政協的徽標掛在自己背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