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掉這個案子了,也許他會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思路也未可知。
彭曉苗暗自唏噓了一會兒,便如她所說地去了技偵的辦公室。從現場取回的一些東西,已經死者身上的一些物品都已經被交通隊裝進證物袋、貼上標簽送過來了。
其實從車上並沒掉下什麼零件來——那輛車還是挺結實的,但有一部手機掉在了現場。這手機不太禁摔,已經完全散了架。還有一部手機掉在檔杆和座椅之間,摔得倒不是很厲害,還開著,功能也正常。彭曉苗看了看,通訊錄裏的人倒是挺雜的,不過都是些張總、李經理、老趙、王哥之類的稱呼,很少有全名。彭曉苗又調了一下通話記錄,卻發現最新通話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十三分的一個來電。這個電話並沒有接通,而電話號碼也不在通訊錄中。彭曉苗看了看這個號,猶豫了一下,把號碼抄了下來,但她並沒有打算撥過去。
這兩個人倒是證件齊全,他們都隨身帶了駕照。一個叫連新柱,一個叫鄭先雨。倆人的駕照類別一個是A2,一個是B1。兩個人駕齡都不短了,駕駛技術應該也不錯。按照交警隊提供的資料,當時坐在駕駛席上的是連新柱,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是鄭先雨。
越是老司機越容易出交通事故啊,彭曉苗不免在心裏發出一聲喟歎,她又翻了翻兩個人的錢包,這倆人倒是都隨身帶著身份證,也都帶著銀行卡,連新柱的錢包裏有兩千多塊錢現金,而吳先雨的錢包裏有一千二百多塊錢。
看不出這倆人出門帶的錢倒是挺多的,彭曉苗心裏想著,又看了看兩個人身上揣的鑰匙。這兩串鑰匙看上去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似乎都是房門鑰匙,但鄭先雨還隨身攜帶著一部車鑰匙,從商標來看,應該是一部大眾車。
東西就這麼多,彭曉苗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其實她也不想在這些東西上費太多心思,而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張新梧打來的:“回來吧,有人來認屍了。”
三
鄭春紅一看見兩具屍體就昏厥過去了,幸好局裏的大夫就陪在身邊,連忙讓幾個把她扶到醫務室去搶救。
彭曉苗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張新梧:“說認屍的,我還以為是認那具無名屍呢。”
“我也沒聽明白,法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說認屍,我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老張連忙剖白。
“那女的直接找到法醫那兒去了?”
“哪兒啊,她先找的交通隊,交通隊帶她找的法醫,法醫又給我們打的電話,轉了好幾道彎,結果就亂套了。”
“你通知咱們那新隊長了沒有?”
“打了電話了,他說他正在路上,馬上就到局裏了。”張新梧說到這兒,似有深意地看了看彭曉苗,“你好像對莫隊有意見嘛。”
“我能有什麼意見。”彭曉苗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跟他打交道總共也沒幾天,我能對他有意見?”她雖然這麼說,心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你看你,欲蓋彌彰了不是?”說到這兒,張新梧故意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因為他年輕有點看不起他吧。”
“我……”彭曉苗不知怎麼的,忽然鬆了口氣,“看不起也該是你看不起,他是比你年輕,比我還大兩歲呢。”
“你怎麼知道他比你大兩歲?”張新梧瞟了彭曉苗一眼。
“我……”彭曉苗不覺哆嗦了一下,她總不能說相親之後媽媽又給她絮叨了不少莫然的個人資料吧,“我偷偷看過他的簡曆。”
彭曉苗故意壓低聲音,搞得神神秘秘的,她知道打馬虎眼根本不可能混過去,對於老張這種多年的老刑警來說,也許陰謀論更有說服力。
“哦?”老張果然瞪大了眼睛,“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