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多在市區出現過,應該經過藍風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你稍等,我馬上就過來。”莫然說完話,掛上電話就出了辦公室。
找到這輛車的監控視頻純屬偶然,這部車當天晚上曾經有過一次闖紅燈的記錄,被監控拍了個正著。但查閱數據庫的時候卻發現,這輛車掛的是假牌照,本來交警已經對此立案了。沒想到今天這輛車的殘骸和那個假牌照窩點被發現,立刻將這些都串在了一起,隨即交警便一一調取了這輛車沿途的監控錄像,繪製出了這部車當天淩晨兩點十五分到四點二十三分的完整行駛路線。
從行駛路線上來看,這部車晚上兩點十五分出現在市區北部,出現的位置恰好在通往他們修車店去的那條路上,之後這輛車便一直往市區開,在快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消失。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這輛車在同一個監控點再次出現,隨後便原路返回了市區北部,再次消失在他們第一次出現的監控點。
監控中清晰地拍到了坐在駕駛席和副駕駛席的人,他們就是連新柱和鄭先雨,但監控並沒有拍到藍風,而莫然也明白為什麼——他此刻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正縮在車子的後備箱裏。
於是,一些細節便有了合理的解釋:連新柱和鄭先雨的兩腳泥恐怕正是在拋屍的時候沾上的,而後備箱墊子上有藍風的指紋也不是因為他摸過什麼東西,而是因為他的屍體曾經被放在那裏。
這個案子在處於膠著狀態一天之後,證據忽然像井噴似的冒出來,這讓莫然和彭曉苗他們不免有些應接不暇。但莫然在興奮了一陣之後忽然發現這麼多證據,竟然沒有一個能說明藍風是怎麼死的,連新柱和鄭先雨又和他的死有什麼關係——雖然其中一定有某種關係,憑現在的證據,甚至不能證明連新柱和鄭先雨就是殺死藍風的凶手。
莫然想到這兒,遲疑地問道:“憑這些能結案嗎?”
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愣了片刻,彭曉苗才慢慢搖了搖頭:“暫時還說明不了問題。這輛車一開始是向西開的,後來卻在北邊出現,車牌號和裏麵的人全都變了。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說不清楚。”
“是啊。”莫然微喟了一聲,“恰恰是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最關鍵。”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原本以為曙光初現,卻不料仍然處在黑暗中。
半晌,莫然問道:“對那個修車店的勘查怎麼樣了?”
“還沒結果。”彭曉苗說道,“如果有什麼新發現,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我想,”莫然咬了咬下嘴唇說道,“如果真的有什麼決定性證據的話,應該就在那個修車店裏。”
“不過,”彭曉苗幽幽地說道,“看他們把這輛車收拾得這麼幹淨,那個修車店裏也未必會留下什麼線索。”
“那現在……”陸青小心地提了一句。
“現在……”彭曉苗想了想,然後字斟句酌地說道,“恐怕不能光指望著證據,還是得擴大一下問詢的範圍。這件事畢竟是圍繞著呂顯德發生的,他已經死了,而耿家那三姐弟恐怕也提供不了更多的線索了。至於他公司裏那些人,我看也指望不上,不過好在他的電腦在我們手裏,也許可以從裏麵發現點兒什麼。我看,現在必須開始拜訪一下跟他做生意的那些人了。”
“跟他做生意的人?”莫然摸了摸下巴。
“嗯,尤其是今天咱們見識過的美女老總。既然能做成他們最大的經銷商,想必和呂顯德之間的關係不錯,也許她有可能會知道些什麼。”
“這麼一來,可有點病急亂投醫啊。”張新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