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怕裏麵突然衝出個什麼東西把他砸死一樣。

‘哈哈哈……第一道破了,那麼,它們也會出來的!’青藤獸可能知道自己就要死在眼前這被巨大鎖鏈纏住的詭異紅衣少年手裏,索性拋開那些他帶給它的恐懼得意的叫囂!

黝黑的cu大鎖鏈即刻間毫不猶豫的直接穿透它的胸膛,鸀色的血液飛濺,慘叫聲驟然響起,卻換不到他的一絲動容!

青藤獸的血液並不像其他物種的血帶著腥味兒,草係也屬於特殊係,所以,它的血液裏夾帶了一縷說不清的清香,隻是顏色濃鬱粘稠有點難看罷了。正當隨墨再次催動鎖鏈要繼續折磨它的時候,墨可清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把它留下,有用。”草係,煉藥的助力。

隨墨本是魂體,現在因為被強行打斷修煉而半墮成魔,那右眼的死字就是最好的證明。聽閻羅說過,她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聽到她說的話後,浮現在心中的命令也隨之撤消,大力又果斷的把被鎖鏈困住的青藤獸,丟到了山洞外,巨大的青色軀體砰的一聲墜落不知道壓壞了多少花花草草!

隨墨還是那樣抱著她,並沒有把她放下去的意思。笑著摸摸她的頭,說:“清兒,我沒殺它。”語調輕快,就像是在邀賞。

“嗯,很好。”看著他唯有看向她才會帶了些許情緒的眼睛,心中竟然劃過一抹無奈。要怎樣做,才能把他從半魔的境地拉回來呢?當時,她又是怎樣從半魔的狀態恢複的呢?

風暴似乎平息了,那駭人的威壓也淡去了不少。倦縮著身子的烈火貂小心翼翼的晃動了幾下尾巴,眨了眨水晶似的眼睛,看著那碎裂的石門以及狼藉一片的山洞,再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抱著主人徒弟的人,猶豫的舔了舔爪子,最後決定主動出擊。

悄悄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它努力讓自己不失態的站起來,優雅的踱著步子走到他們跟前,弱弱的叫了幾聲後,看著墨可清道:‘你好,我是往生主人的契約獸,烈火貂,你可以叫我小貂。’

“你好,我是師傅的徒弟,墨可清。”平靜的回著小貂的話,說:“那個蛋還有你的夥伴們……”她記得戰鬥發生前,它有把那些晶石放到某個角落。

‘等你突破屏障出去後,主人會把它們重新喚醒。’舔了舔爪子,道‘那顆獸蛋自己有意識,你不用太擔心。’

不知道是畏懼著那個無法控製住暴虐殺氣的人,還是因為墨可清是它主人的徒弟,烈火貂的孤傲性子收斂幹幹淨淨,此時的它哪還是威風凜凜的烈火貂啊,完全是一直貴族小姐的無害小寵物!

烈火貂在隨墨的注視下不由自主的退開了幾步,想了想,說‘雖然不知道你的等階是多少,但以你手上帶的戒指上的鐵鎖數量來看,似乎還不到魔導王?這樣的實力是沒辦法突破屏障的。’

小貂晃了晃絨絨的尾巴,又道‘我出去找主人了。那個鸀瑩瑩的湖泊,是可以療傷的。’說完,邁著強裝鎮定的優雅步伐,逃命般的飛竄到了洞外!

還沒等墨可清說什麼,隨墨就直接閃身到了湖泊邊,動作非常小心的把她放下,然後背過身去坐下。墨可清看著他固執的背影,那幾道鐵鎖還纏繞在他的左臂跟雙腿,本來很純粹的紅發現在也從發尾向上蔓延上了墨色。

半魔之體,隻靠著本心做出反映。

他似乎,對她是特別的?他的本心,是她?

就如同隨墨給了她全部的信任,所以她的潛意識裏的是選擇相信他的。毫不避諱他就在她的幾步外,無視自己的力道會不會把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扯壞,從容的褪去衣衫,沿著那湖泊邊上的階梯慢慢的走下去,直到翠鸀的湖水漫過了肩膀,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