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睿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尾骨酸痛還是擔心:“不會被發現嗎?哈,他說話的聲音,也和你一樣?”
“可不,他隻要開口就會被人知道是假的。”丁學滬還記得最初認識的時候他和李梓維的麵麵相覷,驚訝不已,五官身形無論遠觀還是近看都很像,可如果說話呢,卻是有天壤之別,李梓維是帶點沙啞低回的音色,要模仿他的百變裝扮或許容易,但聲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好在他事先打聽過了,這次參加頒獎活動隻是一個提名,沒獲獎的天王,並不需要上台發言。
丁學滬剛想說出來讓寬他的心,耳邊倒先傳過來一些粗音“呼……呼……”,睡著了嗎?也對,之前不短的時間裏劇烈的運動,真的是累壞他了吧,被外界譽為“薛天王”的丁學滬,結實的臂膀在被子下找到他,調整到相宜的位置再鬆鬆環抱,這次不為激情,隻為分享一個甜蜜的夢的世界,在那裏,也有他與何睿,他們兩個人,從初識到萌生情愫,再到永遠,手和手相連互握,鼻息之間耳鬢廝磨,仿佛心也是生在一處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獻花
第十七章獻花
“走吧。”
青浦的福壽園,在臨近清明的雙休日裏,兩個前後的男子,走在寬敞大道上,人來人往,瞬息萬變,幾乎誰都沒有留意到他們,何況他也有意識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何睿的身高約一米七七,空著手,走在了他的前麵,丁學滬緊隨自己的戀人,雙手間鄭重地捧起花束,有兩枝香水百合,幾朵粉或者米紅色的康乃馨,再點綴了匆忘我和滿天星,花葉上水珠晶瑩,恰能遮擋住男人大半的麵容。
鮮花被傳遞給他,他擺放妥當,神情肅然,追思會繼續一會兒,鞠躬,隻是形式罷了。
“記得那個暑假,賀老師額外布置了一項作業,讓我們背十五篇英語課文,每篇都超過了70個英文單詞……”
未盡的話被他接了下去:“恩,媽媽她要求你們,一篇課文必須在一分鍾內背誦完畢,多一秒也不行。”
“然後開學的時候,大多數同學都過不了一分鍾的關,我卻都能在時間裏背下來。”
“恩。”何睿走近一步,摸過斑駁粗糙的碑,半蹲了下來,將花束解開,分散成為一枝一枝。
默默看他的動作,丁學滬繼續剛才的話題,明知故問著:“為什麼我能背下來呢?”
“我怎麼知道?”
“你知道的。”天王巨星也蹲在碑旁,這位英文老師,養育了一個很好的兒子,樂於助人,甚至幫助比自己高一屆的學長,在八月的酷暑,約有二十天,每天聽他背誦,是何睿的鼓勵,才促成這項作業的完成,不然,已是童星的他,早就回去拍戲了,何必自討苦吃?
“我知道,但不想說。”何睿的雙肩被他的兩掌搭住,這裏終究是福壽園,先人安眠的地方,丁學滬隻用這種簡單的方式,給予他安慰,不過心上還有一個疑問未解:“那為什麼轉學,也不想說嗎?”
“恩,不想說。”
照片上賀芸溫柔地笑著,他的媽媽,發現他開始追星,追那個本名丁學滬的童星,學習成績下降,也是他自己年幼,說了不該說的話,告訴了媽媽,薛劍晨一年後,會和他做同學,身為教務主任,她又怎能容許他再直線下滑,批評沒用,也不打他,隻是默默地流淚,說答應過何警官要把他們的兒子培養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他們那深刻的愛,最終讓他屈服,也就再不願意向丁學滬提起,因為,他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