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顧西揚撇開目光看向別處。

沒過幾分鍾,顧西揚感覺身上熱起來,像被火烤了似的,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就開始大汗淋漓。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怎麼突然這麼熱。”

“一會兒就好。”梁丘煜的嘴唇變得很白。

果然,熱流來的快也去的快,顧西揚動了幾下,身上舒坦多了。

“你不是說我中了毒麼,為什麼化驗不出來?”

“因為我是超自然生物,我的血會改變你的生理機能,雖然稱為中毒,但沒有中毒的症狀,咳咳……”梁丘煜突然輕咳了兩下,那顆半空中懸掛的內丹嗖一下消失在蒼白的嘴唇邊。他慢慢站起來,跟昨天晚上一樣去廚房找吃的。

顧西揚終於覺察到,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變得很虛弱,連走路都不像往常那樣沉穩帶著難以言喻的氣勢,吃東西或許能給他補充能量。

“你的病又發作了麼?”顧西揚問。

吃生肉吃的津津有味的人仿佛沒聽到一般垂著頭沒說話,房間裏一時之間寂靜的隻剩風聲。

等他吃完,用紙巾優雅的擦了嘴才抬起頭,“還好,你如果餓的話就自己解決吧,我要休息了,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臥室,門一關,頓時又變成了昨晚那種情形。顧西揚懷疑梁丘煜這個人有點人格分裂,他可以對一個人禮讓有加到你覺得最紳士的人也不過如此了,也可以冷漠到帶個外人回來住,連睡哪都不安排。

顧西揚又重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煮牛肉麵,因為冰箱裏牛肉最多。

吃飽喝足之後毫無困意的顧西揚躺在小客廳的沙發上賞月。雖然現在心情已經好多了,但是腦子裏還是不停的蹦出家裏發生的那一幕,兩人律動的身體,像兩把利劍,戳的他胸口生疼。

顧西揚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石墜有點溫熱。他拿起來對著月光瞧了瞧,石墜的紋理之間有幾絲是半透明的,被月光一照,瑩瑩泛光,顧西揚對石頭沒研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材質,不過這麼一塊普通的石頭真的被施了咒麼。

施咒這個詞聽起來古老又悠遠,像個傳說。

就在顧西揚盯著手裏的東西沉◤

“你沒做過生意不知道,凡事還是要細心些好,省的以後麻煩。”

“你怎麼知道我沒做過生意,我們現在就是去談生意的。”

顧西揚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去薩城談生意?”

“是,確切的說是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我是去解決問題的。”

顧西揚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你不是T大的老師麼?還可以做生意?”

“老師就不能做生意?”

“你做的什麼生意,怎麼會在薩城那麼偏遠的地方?”

梁丘煜頓了半響,吐出兩個字,“藥材。”

顧西揚又要對他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來你還懂藥材,”作為一個身上常年有隱疾的人去賣藥,顧西揚一點都不好奇,但是作為一個高等院校的教授或院長,更甚至是一個學術頂尖人物去賣藥,誰聽了都會瞬間興趣濃厚。

“久病成醫,沒辦法。”搭在方向盤上的修長手臂輕輕劃了一道弧,車子急速轉彎進入候機停車場。

緊接著梁丘煜的電話響了,中斷了兩人的對話。

“已經到了,好。”

下車之後,遠遠地就看到候機大廳門口站著一個消瘦的人影長發及肩,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赤澤,他左手握著手機不知道在劃拉什麼,右手提著一個黑色的小旅行包。

顧西揚跟在梁丘煜身後快步走過去。

垂首的人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犀利的眸子先是掃了一眼後麵的顧西揚,接著又回到梁丘煜身上,“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他需要我。”梁丘煜的語調有點怪怪的。

顧西揚忍不住朝他的側臉看過去,他的臉上帶著笑,仿佛很高興。

“什麼意思?他體內的東西還沒排幹淨還是你們已經魚水交歡了?”赤澤跟著兩人的步伐一路進了候機廳。

聽到魚水交歡四個字,顧西揚的嘴角不由得抖三抖。

更讓他顫唞的是前麵昂首闊步的梁丘煜居然沒回答,臉上的笑容也沒變,越看越像默認。

看樣子,赤澤很了解梁丘煜的喜好,顧西揚剛想插嘴又被眼前這位赤澤搶先。

“那你們……”他神色怪異的瞄了顧西揚一眼,快走兩步,與梁丘煜並行,“你還好嗎?如果實在不行我給藍軒打電話,你們別去了,我自己去過去吧。”

似乎有什麼擔憂,赤澤的語調逐漸壓下來。

沉默的梁丘煜終於開口,“你想多了,我好的很。你自己去了也沒用。”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辦理登記服務的地方,服務小姐對他們露出甜美的微笑,“請問先生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