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華明原來是跟華音有關係的,不過差了一輩兒,他是華音的父親。

華家本是商戶,士農工商,在古代,商人是很卑微的一個角色,不但被人輕視,還處處受打壓,商人什麼都沒有,唯獨一點,那就是有錢,簡單地說,兜裏就隻剩白花花的銀子了,所以華家為了抬高祖輩社會地位,捐了個官。捐的這個官不大不小正是北牧都的縣官。

這個華明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新官上任三年,不但賦稅自己掏了腰包,還大力整頓北牧都的建設,著實做了幾件好事,所以城中百姓都對他感恩戴德,敬仰的不得了。但凡城裏有點地位的,不管是地主鄉紳,家裏有女兒的都巴不得跟他聯姻,因為華明不但為人爽直,還有個一表人才的兒子,長相就不說了,十裏八村兒的姑娘哪個見了不動心,能詩能文談吐不俗,而且心善如菩提,尤其喜歡救助無家可歸的動物,野狗野貓跟集卡似的整個收集了一個品種展。

不過他這個兒子跟自己老子不太對付,老子主張以後走仕途,兒子卻依舊衷心於商業發展,尤其讓他老爸看不順眼的是,華家專心做商戶的時候主打生意是陶瓷,輔助絲綢,不管怎樣這兩項看起來還有些檔次,但華音做的卻是吃食生意,各種糕點甜品。堂堂七尺男兒,整日圍著灶頭子轉悠,這讓他老爹越看越不爽。開始還和顏悅色的勸說,吵架拌嘴也有,後來幹脆一張厚臉皮撕了個精光,鬧翻了。

鬧翻之前有個導火索。那個時候華音跟梁丘煜剛好是琴瑟和諧,關係欣欣向榮的時候,他們接觸很頻繁,兩人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華,自然經不起摩攃,隨便一摩都能摩到床上去。那天華明因為一個鄉紳的提親,放下顏麵來找華音商量,沒想到就被他撞了個正著,芙蓉帳暖,兩具裸.男大汗淋漓,搞得床都要散架一般。華父呆立當場,腳不能步,嘴不能語,整個人都傻了。

經這一嚇華明病倒了,想到他曾近乖巧懂事的兒子現在不但整天鍋碗叮當圍著灶頭捏麵團子,還搞起了男人,簡直給祖上蒙羞,是家門不幸!奇恥大辱!

他幾次把華音拖到跟前訓斥加教育,甚至用了家法,但是心硬如華音,他不反駁自己的父親,但也不辯解,把他關起來他很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逃也不逃遠,還是在他那個甜品坊工作。

後來華明越想越覺得這是邪靈作祟,定是惡鬼跑到家裏來了。羈定這一信念後,華父的身體很快就好了,跟家裏人商量一番,請了個茅山道士過來作法。不知是這道士撞上了還是真神了,經他一頓鋪張的燒紙念咒翻白眼後,得出一個結論,華音救濟的那群動物裏有邪靈。

說到華音愛好圈養救助那些流浪貓狗,就要從他和梁丘煜的認識說起。

他們的相識有個很狗血的開場白,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華音到桂花園挑選上等桂花,很巧合的撿了一隻狐狸,狐狸身上插著數把斷箭,應該是出來覓食的時候遭到獵人捕殺所致。看其毛色不錯,他準備撿回去剝了皮,給母親做個狐皮披肩。

怎奈提回去,拔了它身上的斷箭,清理一番,這隻幾近死透的狐狸又活了。

奄奄一息的梁丘煜睜開眼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一個眉宇清揚,麵色清秀,挽著袖子的俊俏公子哥。這長相跟他磨刀霍霍的神態大相徑庭。

華音看到驚醒的狐狸嚇了一跳,他提回來的時候分明已是僵硬三分,現在突然活了,舉著菜刀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嘴裏還不忘搭一句:“你居然沒死!”雖為男人,但從小到大都未曾殺生的他如何下手,所以扒皮改成了療傷。

梁丘煜身上的傷好的出奇的快,短短幾日就複原了,不但複原還化成了人形,這下又給華音嚇了個目瞪口呆。當時的梁丘煜正處於修煉的初步階段,剛脫離狐形,那些利箭不過是促使他涅槃重生的一劑藥引子而已。

華音雖然忌憚他人妖不明,聽他一番講解之後還能表示理解。

而梁丘煜,在第一眼看到那個還未近弱冠之年的男人時就萌生一種情愫。所以當他化成人的時候就伺機表述自己的情感。那個年代男人和男人談戀愛是會被世人當怪物燒死的,何況梁丘煜不止是個男人,還是個男狐狸。

暗示不成的情況下,梁丘煜采取了直抒胸臆,第一次遭到嚴厲的拒絕。“此等辱沒尊嚴和無恥狂妄的話你也敢明說,狐兄切莫再說了!”

梁丘煜第二次表達。“不可能,我堂堂七尺男兒定是要娶妻生子的!”

第三次表述。“我不會答應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第四次……沒有第四次了,因為第四次華音已經被拖到床榻上吃了個幹淨。然後三天沒下床,那是他頭一次三天什麼都沒做,大腦空白了三天。

自此之後,梁丘煜動不動就揩把油。但也僅限於揩油,他幫助華音做了很多事,他的甜品坊也越開越紅火,正是因為這樣,華音做起了動物慈善。慢慢的他也發現,自己竟然真對這個男狐狸產生了感情。

一旦有情,一發不可收拾,廚房裏,倉庫裏,後花園,甚至柴房,隻要沒人,就有兩人喘熄不斷的聲音。也幸好是那時候梁丘煜尚年輕,道行淺,對華音沒有什麼傷害,否則這也將是過多慘劇中的一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