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肯定會對他產生懷疑。

“做了一點點。”梁丘煜吐出一句溫吞的話。

“一點點是什麼意思?你吸他的陽氣了?”

梁丘煜抬起頭,幽深的眸子像一彎碧潭,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我這個人對食物向來挑剔,這種窩囊的白送我都不要。”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雖然對宋旭的行為很氣憤,但畢竟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不想他死。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不過是讓他在某些方麵不那麼痛快而已。”

顧西揚定定的望著他,“某些方麵?”

“偶爾陽.痿早.泄。”

“……”

沒發現梁丘煜還有這種惡趣味。

不過對於一個迷戀床上運動的人來說,這將是一個災難性的變故。

顧西揚有點哭笑不得,雖然同情宋旭,但心裏也暗爽。

“對了,水清城來找過我。”被荒唐的宋旭一攪合,差點忘了正事。

聽到水清城,梁丘煜眉間凝出一股緊張之色,“阿黃怎麼沒來彙報。”

“還說呢,你派個阿黃過來搞得我整天神經兮兮,怕她一不留神露出個狐狸尾巴或者逮著誰咬一口,一個沒看住就不知道上哪溜達去了。”

“她不在你那?”

“沒準兒在我家裏。”

此時顧西揚租住的公寓裏,夾著大尾巴的阿黃正抱著一個木墩子小凳酣睡中,嘴上流著哈喇子,地上橫七豎八躺了N個酒瓶子,顧西揚的冰箱裏已空空如也。

“我等會兒給青魅打電話,讓她去找。水清城怎麼找到你的。”

“這我哪知道。”

“他沒傷害你?”梁丘煜疑慮的眼神在顧西揚身上掃了幾遍。

“沒有。”

疑慮加重。

顧西揚頓了頓繼續,“你中的那個噬心咒有解咒的方法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水清城跟你說什麼了?”那個人他太了解,他從來不會做無用功。

“也沒什麼,就說你中了噬心咒。”

“這個咒語是死咒,要解開很難。何況,能解咒的人已經不在了……”說到這裏他瘦削的臉頰上頓時充滿憂傷,仿佛內心的痛苦驟然湧現。

“華音?”顧西揚試探。

最容易讓梁丘煜動容的兩個字,他現在聽到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激動。

良久他才淡淡的應聲。

“華音不在了他的轉世不可以嗎?”

梁丘煜兀的抬頭,一雙黑眸定在他身上,神色複雜,“不可以!”

他回答的斬釘截鐵,倒讓顧西揚愣了半響。

“為什麼?”

梁丘煜沉默不語。

“難道你的咒語就永遠無法解開了麼?!”

一個月的噬心之苦,年年如此,轉眼就是千年,別說是疼的死去活來意識模糊,久病不愈的身體日積月累會越來越差,這是常識,每年都有耗損,就算修煉再勤奮也比不上那些健健康康不怎麼修煉的狐族。萬一再有點什麼事耽誤,比如給他治傷,來不及補足耗損的精力,虛空就會越來越大。

心莫名的恐慌,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是心痛,不是惋惜,也不是垂憐眼前人,是恐慌,害怕眼前人消失,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以後或許可以。”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明天就是月圓之夜。”顧西揚殷切的望著他。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

顧西揚皺眉,“但是什麼?”

“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一個噬心咒根本阻擋不了我做什麼,也不會對生活產生太大的影響,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他語調坦然的不像說自己。

“但它終究是個病,有病就得治。”

梁丘煜衝他淺笑,“謝謝你的好意。你知道死咒的真正含義是什麼嗎?”

“一個解咒方法。”顧西揚回答。

梁丘煜緩緩搖頭,“任何咒語都隻有一種解咒方法,所謂死咒就是咒語不會消失,會嫁接到解咒之人的身上,從此生生世世都會帶著這個詛咒。”

顧西揚震驚的瞪大雙眼。

“所以,你還想幫我解咒嗎?”

顧西揚曾私下問過赤澤,噬心咒聽起來普通的很,但是這種咒語折磨人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承受範圍,詛咒發作時梁丘煜完全是靠內丹支撐。否則一個千年狐狸也不會因為區區幾杯酒就現了原型。

激動的神情漸漸暗淡下去,顧西揚是普通人,還是個體能不怎麼樣的普通人,喝酒一瓶子倒,就這樣的體格,他沒信心去接這個神乎其神的噬心咒。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

“什麼?”

“你解了我身上的詛咒後把我殺死,吞下我的丹元。”

“啊?……”

“或者解咒之後我把你殺死。咒語在嫁接的過程中需要一定的時間,我把你殺死嫁接不成功,咒語自動消失,以後你的轉世也不會承受噬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