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進嘴中,“不用了,我飽了,謝謝你。”

“客氣什麼呀。你跟施然是鐵哥們兒,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說道施然,顧西揚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尷尬,“是施然送我來的?”自從施然得知他的取向就再也沒聯係過他。

“對呀,你出事兒的時候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施然打了電話,他是在路邊找到你的,當時你已經昏迷了。我們不知道案發現場,也沒法報案,幸虧你隻是皮肉傷,沒傷著內髒和大腦。”小容的語速很快,不知是因為顧西揚醒了興奮還是因為自己的男朋友做了這麼大一件好事興奮。

“太感謝你們了。”顧西揚懨懨無力的仰躺著。

“又客氣了,謝什麼呀。”

顧西揚雖然認識蘇小容,但畢竟不熟,談話超過十句就內容匱乏了。往後的越說越費力,加上他剛醒,精神不濟,躺著躺著就要睡著了。

“你先休息吧,等吃飯點我再過來。”

“好,麻煩你了。”

“又來了,不麻煩!”蘇小容回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結果她剛站起來,風風火火的施然推門而入。

“西揚!你總算醒了!媽的,你差點把哥嚇死!”他箭步衝到顧西揚的床前,眼瞅著就要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淚。

顧西揚下意識的縮了縮,雙臂撐著又坐起來,“謝謝你啊,多虧你們了……”

“才幾天沒見你就搞成這副德行,看來你離了我是不行啊!等你好了咱哥倆得好好喝一杯!”他一屁股坐在顧西揚旁邊,手拍著顧西揚的胸.膛,差點把他剛喝下去的粥拍出來。

小容眼明手快的拉他一把,“你輕點,人家還沒好利索呢。”

“……我太激動了。”

隨後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顧西揚開始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如何問從哪開始問先問什麼。

還是施然率先開口,“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也一腦子問號。不過你剛醒身體要緊,其餘的都是浮雲,等好了再談不遲。”

如此舉止,顧西揚心裏明了七八分,或許施然已經不介意他的取向。

之後身體恢複神速,畢竟正值壯年,在醫院待了四五天顧西揚就神清氣爽的出院了。

心裏有牽掛,在醫院一刻也待不下去,出院的當天顧西揚就直奔朝露山莊。幾天的時間仿佛過了幾個世紀。

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晚他不省人事後發生了什麼。昨天施然來找他吃飯,兩人聊了很久,施然說那天給他打電話的是個女孩子,聲音有點溫吞,語速不快,略帶娃娃音,施然發現他的時候果然有個個頭不高的女孩子匆匆跑開,跑路姿勢很滑稽,這描述顯然是阿黃。

為什麼是阿黃,不是赤澤或者梁丘煜,他們去了哪?給他施法假死怎麼就不管了,萬一他真死了怎麼辦。

腦門上掛著巨大的問號顧西揚到了朝露山莊的別墅門口。

院子裏的桂花樹迎風招展,空氣中飄散著絲絲甘甜,一切都沒變。顧西揚掏出鑰匙開門上樓。

一樓客廳還沒什麼,但是二樓……能碎的都碎了,包括廚房裏也像被炸了。地上有許多玻璃渣,門窗無一完好,可以看出那天晚上的打鬥有多激烈。現在這副樣子說明自從那晚後沒人來過,這麼說梁丘煜他們都走了?

據顧西揚所知,梁丘煜在這座城市隻有這一處住所,如果不在那很有可能回薩城了,薩城是狐族大本營,處理起事物來比較方便。

在二樓客廳裏轉悠了一會兒,顧西揚從玻璃碴子裏發現了自己的石墜,他撿起來,抖了抖上麵的碎屑,麵容惆悵。

這座別墅是孤立的,跟周圍的鄰居都相對隔得較遠,那晚的事應該沒有驚動任何人,顧西揚越過撕破的窗簾,走到露台上,浪打礁石,海鷗翱翔,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在梁丘煜的別墅待了大半天,簡單整理了一下,顧西揚就回市區了。

甜品店裏的員工看到他都很興奮,消失將近十天的老板終於回來了。其實顧西揚在昏迷的時候蘇小容就給姚靜打了電話,讓她多照顧著點店裏,但沒提顧西揚住院的事兒。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六七天,幾天沒來甜品店,攢下的雜事特別多,顧西揚忙的不可開交,倒沒覺得時間過得慢。一個星期,顧西揚沒去朝露山莊也沒給梁丘煜打電話。他很了解梁丘煜這個人,他若真的有事不想說,打爆電話也沒用。

但是這一個來星期加上之前的十天,半個多月了,酷暑都過去了不至於還沒搞定吧?

抽了半天的時間,顧西揚趕到T大曆史學院。

新的學期馬上要開始了,許多新生在校園裏結伴參觀。看到那些稚嫩的麵孔,顧西揚來不及慨歎一路跑著上樓,到了頂樓辦公室,看到那扇緊閉的門,心情終於緊張起來。

他過去推了推是鎖著的,側麵牆上有個小窗戶,他連蹦帶跳的瞄了瞄裏麵,辦公桌很整齊,沒人。

每當這個時候,顧西揚就得去隔壁求助。

旁邊是綜合科,一般都有人,這座樓是老建築,分室不怎麼科學,一幢樓裏混雜著教室和行政綜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