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感覺得到他對我的情愫,這對他來說很危險,“適可而止,方各自好活。”被人喜歡與喜歡人一樣,都很費心,我不願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浪費精神和時間,尤其在我時間不多的情況下。

他抿著唇,對我的挑釁不作回應。

低持了好一會兒,我才鬆開他的手指,緩緩退開身:“不要隨便對人好,那不是什麼好事。”我拍一拍掌心的炭灰,“回去了。”

也許李卒今晚回不來了吧?

我躺到床上,想起沈夫人昨日的話。她前些日子剛從京都回東陵,聽說是見到了小皇帝賜給李卒的那位名媛,好像還是小皇後的堂姐。李卒是小皇後的兄長,那位是小皇後的姐姐,兄弟倆娶姐妹倆,倒也作是佳話。

想著他穿紅蟒袍的樣子,我忍不住生笑,那場麵一定很好玩。

“什麼事這麼好笑?”一隻手掌倏然掀開帳簾,除了李卒自然沒有別人,“說來聽聽。”

我翻過身,看向他醉醺醺的臉:“想到你成婚的樣子了。”

他也跟著一起生笑:“什麼樣子?血濺五步?”他知道我不會輕易放他跟別人成親,必然要血濺五步才肯罷休。

我笑著搖頭。

他伸手摸摸我的臉頰:“沈伯彥沒送糧食來?”這是嫌我瘦了。

“他就差沒把沈家搬過來了。”那沈伯彥和他一樣,都是十足的大忙人,一年中待在家中陪伴妻兒的時間不見得比李卒多,但到這兒來得很勤快,就怕怠慢了我和小孽障,我們可是李卒親口托付給他的責任。

他偏身躺到我身邊,笑意融融地執起我的手慢慢把玩,嘴裏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在北關時,遇到一名齊將,給他金銀和女人,他都不要,隻要回家,我問他家裏有什麼,他說有妻兒。”

“你這是在跟我聊天?”我轉頭看他,因他莫名其妙的陳述。

“不像?”

他很少有閑情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話。我半爬起身:“你今晚看上去很高興,遇到了什麼好事?”

他拉下我的額頭,親一下:“剛剛看了場戲,好戲。”

“你看到了?”因為我拒絕了灰影,所以他很高興?

他笑得不置可否:“你的手很涼。”撚著我的手指。

“天氣涼。”我趁機把手伸進他的衣襟下取暖。

“有個好法子可以取暖。”他一個挺身,拉我起身。

他的好法子就是喝酒,而且非要把我喝得醉醺醺的才算罷,可見他今晚的心情的確很好。

醉後的我腦子還算清醒,就是身子不受控製,他輕輕一碰就會笑,比小孽障還怕癢。

我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看著像個傻瓜,可他喜歡,他好像特別喜歡看我傻笑。

雖然不喜歡酒後失態,但喝酒的確是有好處的,至少這一夜我沒再失眠,而是在混沌中笑著睡過去的,睡夢中還感覺到額頭上那溫熱濕濡的唇一直在摩挲。難怪小孽障喜歡被人疼愛,原來如此舒坦。

|魑黥。手打,轉載請注明|

第二十四章 親家

因為宿醉,我倆都睡得很遲。

若非小孽障進來,也許還可以睡到更久。

洗漱過後,他說昨夜與沈伯彥說好,今日帶我們到沈家做客,難得他能有這份興致。

如果沒有遇上一夥地痞,我想這應該會是不錯的一天。

近來魏、齊兩國交往甚密,齊國境內在打仗,不少齊人便借路逃來了魏國。東陵城比鄰齊國,城內自然少不了避難的齊人,這下可忙壞了城內的地痞,欺男霸女,搶掠財物,忙得不可開交。

我們剛到山腳下就遇上了這麼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