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娶,我想這個稱呼對我最合適。
我沒看他的表情,但從他手勁可猜,他不怎麼高興,我好不容易才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背身對小孽障揮一下。
我真的該走了。
說起來,他倒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不會為了什麼終身廝守,而讓他去娶另一個女人,所以關於李代桃僵的事,他沒告訴我。我確實是這種人,我是個隻計較眼前得失的人,我會為了小孽障一句“我願意”而帶她浪跡天涯,我也會為了他一句“世人說是畜生,那就是畜生吧”,陪他逆天悖倫,我希望有人能跟我站在一起,即使被刺得體無完膚也無所謂。
但他們想得比我多,比我長遠。
可那些長遠的,未必就是我要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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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祭主
天授經文艱澀難懂,讀起來相當不順口,不過有些事最怕開竅,開竅便會一發不可收。
我昨夜看書一直看到迷糊,半夢半醒之間,夢到一些奇怪的蟲子往我手心裏爬,驚醒之後,再低頭看書,居然明白了書中的意思,這是不是可以稱作大徹大悟?
“娘——”是小孽障的聲音。
昨晚,灰影就來通知我,今天新人要祭祖,有機會讓小孽障見我,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打包了兩本經書來到京郊的襠山腳下。李家的宗祠剛剛建好,就在山巔之上。
“娘,你早就來了?”小孽障梳著漂亮的抓髻,髻上還簪著一束珊瑚珠做成的珠花,配上她的紅緞小襖,相得益彰。
我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發髻:“這麼穿很好看。”
她嘿嘿一笑:“這是梅姨給我梳的。”
“她的手很巧。”
她笑嘻嘻地趴到我的膝上:“娘,你在讀什麼書?”
“月革的天授經文。”
“娘要做女祭司嗎?”她一直都很崇拜月革的女祭司,見我讀經文興奮得不得了。
“娘還不夠格。”我一邊與她談心,一邊撫摸她的臉頰,卻無意間發現她耳上新紮了耳洞,“什麼時候紮得?”作為母親,我不太喜歡她在自己身上紮洞洞玩,即便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這麼做,我依然覺得她不適合。
“梅姨說女孩兒生下來就要紮耳洞的。娘,為什麼我生下來時沒紮?”
“因為娘覺得你不需要。”平白在耳朵上紮個血糊糊的針孔,有什麼好看的?而且扮男裝時也麻煩。
“可是女孩兒都要紮呀,不然不能穿耳墜。”
“誰說不紮就不可以戴?”謬論,“還疼不疼?”我手指輕輕撥一下那細白的耳垂,而洞口已經結痂。
“已經不疼了。娘,你是怎麼變成別人的?”她大概是對我的易容術產生了興趣,從她出生後,我就沒有再變過裝,她自是覺得新奇。
“這叫易容,你要想學,等你大一點,娘會教你。”多學一點本事在身,對她沒有什麼壞處。
“好。對了,娘,梅姨說要請西席來教我琴棋書畫。”
那個姓周的倒是挺費心。
“好啊,多學總比無知強,你爹爹倒是挺信任這個梅姨。”居然把我來京城這麼機密的事都告訴了她。
“嗯,梅姨是好人,她喜歡讀書,而且喜歡看古人的字,她說等娘你回來後,她會搬到景山寺專心做自己的事。”說罷,她湊到我耳邊,“她不跟爹爹住一起。”
我點頭,心道暫時是不會,不然李卒怎麼對得起我,多少要為我守幾天清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