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猷誠大怒,吼道:“什麼勝負已分?明明是我先拿到旗子的,是他跟我搶!”
明輝目光一轉,扭頭看著邱猷誠那些個朋友們,背手走到一邊。
鄔凱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前牙。言語中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挑逗:“可是,旗子在蔡誌明手上啊!”
“那是他搶來的!”邱猷誠瞪圓了雙眼,氣的渾身發抖。此時相比誌明的文靜,他就如一頭發狂的野獸,恨不得把人吃了。他臉上一塊青,一塊紫,加上此時的暴怒,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但是…剛才方董事長似乎是說,誰拿了旗子先下山就算贏,而不是說,誰先碰到旗子就算贏啊!”說話的那人名叫蘇建軍,前年也參加了車賽,不過沒得獎。看樣子和鄔凱關係不錯,從一開始兩人就一直站在一塊兒說話。
“你!”邱猷誠怒的指著蘇建軍,正要開罵,蘇建軍上前一步握住他剛伸出來的食指,賠笑道:“哎呀,不過是場遊戲嗎,幹嘛那麼較真?其實我們心裏都明白,蔡誌明能贏,不過是僥幸而已。南山市第一車神,還是你啊!”說完還不忘拍拍邱猷誠的肩膀,看似安慰,實際上是嘲諷。
不管是不是僥幸,輸了就是輸了。
本以為以他的技術加上對陽明山地勢的了解,以及自身的功夫,對勝利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到頭來老天爺還是比較眷顧蔡誌明。邱猷誠這次,可真算是顏麵掃地了。
就在邱猷誠看見誰都想亂罵一通的時候,泓天下山來了。
“哎,你們看,葉董的弟弟來了,他一直在山上,剛才什麼情況,問他不就最清楚了嗎?”
說話的人名叫丁朗,也是前年參加車賽的選手之一。個性屬於獨善其身型的,不管別人是打起來還是罵起來,隻要不出人命,他都兩不相幫。
泓天的車子一開下來,那些人就全部齊刷刷地圍過去,開始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泓天仍冷著臉誰也不搭理,徑自走到明輝身前,就像是任務完成了,向他複命。在這些人當中,他隻聽兩個人的話,泓文和明輝,其餘的,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太給麵子。
明輝微微點頭,表情淡淡的瞟了一眼那群等著看熱鬧的人,對泓天道:“泓天,你來說說,在山頂上發生了什麼事。”
泓天微微頷首,不緊不慢的說,“兩人幾乎同時拿到旗子,兩不相讓,就打起來了。”
“你胡說!明明是我先到山頂的!旗子當然是我先拿到的!”要不是被人攔著,邱猷誠就要衝上去打泓天了,泓天隻站著不動,臉上沒有一絲畏懼。
“邱公子,輸了就是輸了,你又何必動怒呢?這樣隻會成為別人的笑柄,說你沒風度而已。”說完又轉身看著明輝,明輝又問:“那你可幫誰了?”
“沒有。”泓天搖頭:“我在一旁瞧著,他們赤手空拳,誰也沒拿武器。他們走後,我估摸著時間,推斷他們應該到山腳下了,這才下山來。”
“你!”邱猷誠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伸長了手踮起腳尖又要罵人,你字才出口,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冷笑道:“好好好,你們都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我現在說什麼也不會有人信了!”
這時,在旁沉默許久的誌明終於開口為自己說話了。“上山之前,方董就把比賽規則說清楚了,誰拿著旗子下山,誰就是贏家。我同你是在山上打起來了,但不管過程怎麼樣,我贏了就是贏了,重要的是結果。你沒聽過,兵不厭詐四個字嗎?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那麼沒風度。”他走到邱猷誠身前,麵上帶著滿滿的挑釁:“如今三場比賽我贏了兩場,第三場還要不要比呢?”他用小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等邱猷誠回話,皺眉輕笑道:“我看還是算了,不用比了。”
“怎麼?你怕我打死你不成?”邱猷誠咬著牙,雙眼瞪得凸出。
誌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我是怕,你明天的招牌又給我拆了。畢竟,我和你在山頂打架,並沒輸給你。你要旗子是嗎,給你。”他將旗子塞進邱猷誠手裏,輕蔑一笑,轉身不再多看他一眼。走到鄔凱麵前,脫下賽車服遞還給他。
“謝謝你。”
“不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俱是別有深意。鄔凱接過賽車服,與蘇建軍一同開車離去。
“明天下午三點,盛南東路的泰擊拳館見!”
誌明咧嘴一笑,“那你可別再讓著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邱猷誠越發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氣衝衝的走了,他的人也跟著一一散去,現場隻餘下明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