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去了韓睿家。不過家裏有些不尋常,小狼靜悄悄地躺在角落的窩裏,而它麵前已經有人喂過食了,難道韓睿已經到家了?
思寧輕手輕腳地進屋,他竟然聽到嘎吱、吸溜還有咀嚼聲,難道韓睿在吃飯?
思寧的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她想:這韓睿今天怎麼這麼準時回家,還在家裏吃飯,難道是鍾點工阿姨還附帶幫忙做晚餐?
一個不留聲,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誒,你怎麼會在這裏?”
思寧嚇得整個人跳了一下,等見到那個說話的人,她才撫胸順氣:“大哥,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
韓儲回味了這個稱呼一會兒,嘴裏叼著叉子,眼中慢慢散射出調笑的光芒:“大哥?叫得人心都化了,不錯不錯,以後多叫叫啊,弟媳婦兒……”最後一個尾音還拖得格外的妖嬈,叫得人心裏癢癢的。結果他說完還咬了一口牛排,邊笑邊吃,結果滿嘴的沾上了牛排上的黑胡椒,他還毫不在乎,繼續咬……
思寧這會兒真是哭笑不得,為啥,其一,她那一句大哥是語氣詞,不具有任何稱呼意味,具體含義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其二,韓儲韓睿果然是兩兄弟,有時候真沒比佑佑大多少,當然這話是誇獎的,有童真多好,她家佑佑多可愛。
韓儲像是記起什麼,嘴裏塞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問:“你也坐下來吃吧,反正這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思寧反應了一會兒才把他那堆漿糊一樣的話翻譯出來,而後雙目發光:“這都是你做的?”
正在滿口塞色拉的韓儲差點被嗆到,他露出狂笑的表情:“我要是能做出這一桌的菜,別說一個林靜,十個林靜都得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這是我家小睿睿做的,哦,他好像說要跟你過什麼洞房花燭夜來著,我剛才還在廚房看到了蠟燭……”
洞房花燭……思寧此刻的心裏有一種叫做神馬的神物飛過:神馬啊,韓睿會做菜,還做的很好?神馬啊,韓睿要洞房花燭,他當他是古代人哪,竟然還真的準備了蠟燭!神馬啊,他簡直是讓人顛覆對他的印象啊……怎麼辦,雖然搞笑,雖然不可思議,但思寧現在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小感動。
她長這麼大遇到不少吃豆腐揩油的男人,好像還沒遇到過一個親手為自己下廚的,別說有,她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韓儲瞥了一眼,見到思寧眼裏好像淚光盈盈的,他嚇了一跳:“感動了?那快去找他吧。他去林家酒莊找你了。”
一聽到林家酒莊,思寧剛產生的那點小感動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謹慎:“他怎麼知道我會去?”
韓儲喝了一口紅酒,滋滋潤潤,沒心沒肺地回:“我來偷偷報信的,不然那小子還在家裏等你回來吃燭光晚餐呢。”他隨手指了一下牆上的鍾,好心提醒,“酒會快開始了,你要是不去,小睿睿可就成了別人的舞伴了。”
思寧在背後瞪了他一眼,這才匆匆忙忙跑出去,出去的時候心裏有點底氣了:有韓睿在,應該不會死的太難看,再說我就是唱唱歌,頂多被他們說唱得不好,其他還能有啥。
房子裏吃飽睡足的小狼慵懶地起身,忽然見到主人的大哥,它親昵地搖尾巴,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主人大哥的腳趾頭。隻見主人大哥伸手摸了摸小狼的毛,自言自語地說:“我也該過去看看吧,好在我聰明又回來小睿睿這邊吃飽喝足,到時候見到林靜就不會食欲不振了。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這個左思寧能應付得來嗎,林家兩姐妹一柔一剛,雙姝合璧,功力不小啊。”
韓儲又在屋子裏牽著小狼散了一會步,然後才深呼一口氣出門。
酒會差不多該開始了,那些臨時叫來布置場地的工人通過一旁的工作通道出去,不過其中有幾個人因為肚子痛,所以借了酒店的廁所一用。
有先到的男嘉賓內急想上廁所,結果看到男廁前麵豎著一塊牌子,上書:維修中。內急的男嘉賓簡直是欲哭無淚:好死不死這時候要維修,這不是難為人嗎?
而他走後,男廁裏麵傳出笑聲,釘子直拍大腿,笑得前俯後仰:“大哥,你這招夠損的……”他們正是那幫臨時工。原來他們還在發愁怎麼在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下混進來,結果活動的總控竟然讓人找臨時工。這對陸勵成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們幾個脫下工服,換上早前準備的西裝、皮鞋,往鏡子中那麼一站,倒還真挺像模像樣的。
釘子的表情有點猶豫,他壓低聲音:“大哥,我們這麼做不會出問題吧,你也知道林家財大氣粗的,萬一惹怒了他們,那我們就別想在這裏混下去了。”
陸勵成還沒發話,大鷹先耐不住了:“如果你怕了就自己回去,我們幾個人也夠了!大哥,你說是不是。”
隻見陸勵成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柄瑞士軍刀,鋒利的刀口從手指上輕輕擦過。
釘子驚呼:“大哥,你幹什麼!”他輕輕鬆鬆就奪下大哥手裏的刀,因為大哥並沒有跟他交手的意思。而當他再度望向大哥的時候,卻發現大哥手指安然無恙。
看來是控製好了刀的角度,這樣才能造成看著危險實際卻沒有一點損傷的情況。
陸勵成麵色平靜,目光卻執著:“我們現在在做的事看著危險,但也可能是轉機,兄弟們都是見過紅的,這些年打打殺殺為了什麼,不就是想過得好點嗎?但是如果有人不讓兄弟們過得好,他也該付出點代價。林振海最寶貝的就是他那兩女兒,今天我們就小小地給個教訓,也好讓他知道狗急了會跳牆。再說,兄弟們本來就是什麼都沒有,還怕失去什麼?最多就是再去監獄裏蹲幾個月,出來還不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