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有鄙視,但更多的是同情,她甚至笑了:你用這種極端不要臉的方式想毀了我?懲罰我?可惜你錯了,丟臉的事我沒少做,還會在乎多這一件嗎?
其實就在這會兒,韓睿的保鏢早已把現場圍住了,他們和陸勵成的人交起手來。雖然韓睿大軍在人數上占優勢,但顯然因為平時缺少實戰訓練,在麵臨每天打打殺殺的流氓時候還是沒占到多少便宜,但因為他們的專業水平,也沒有落到下風,而且很快有控製局麵的趨勢。
韓睿就站在離兩人十步以外的地方,看著陸勵成,摘下眼鏡,笑。那一笑是思寧見過最詭異的笑容。他的臉還是挺像小白臉的,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很可愛,可偏偏笑的時候還扯到眼角那條刀疤,硬生生添上幾筆凶惡的模樣。
他靠近一步,從容不迫:“你好,我叫韓睿,是你身邊這位女士剛上任的丈夫,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他這一番話難得的幽默風趣,但沒有人笑得出來。
陸勵成不為所動,他貼在思寧耳邊,冷冷一笑:“你嫁給了他?這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玩笑,你左思寧竟然結婚了……”忽然他的眼神像是碎裂的水晶,尖利、紮人,“你都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
思寧想回答,可惜韓睿沒有給她機會,他搶先一步出聲:“綁架、挾持人質,再加上非禮已婚婦女,這些罪加起來應該判得不輕,你是打算跟我的人繼續僵持下去呢,還是趁警察還沒來之前先逃再說?”說話間他掃了一眼陸勵成的右手臂,表情平靜得可怕,“剛才看你一直護著右手臂,之前傷過吧?看你袖子的顏色,應該是傷口又被完全扯裂了,你是打算廢了自己的一條胳膊也要跟我鬥下去了?當然,如果你喜歡想做個沒手的人或者未來的幾年想在監獄中度過,沒有人反對。好好想清楚,什麼樣的決定對你來說才是最明智的。”
在陸勵成放開思寧之後,他又和韓睿單獨談了很短暫的一會兒,不過談話內容沒有第三人聽到,談完之後,陸勵成看了思寧一眼,終究還是帶著手下迅速離開。
當陸勵成走的那一刻,思寧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她長長地噓出一口氣。那刀子貼在她脖子那一塊的時候,她緊張地不像話,萬一自己出點事情,孩子可怎麼辦才好?
跟韓睿一起回家的路上,思寧問了他到底跟陸勵成說什麼了,韓睿笑笑:“我跟他說我會對你規規矩矩,不該做的絕對不做。”
思寧幹笑:“我才發現你還挺幽默的。”光是威脅不足以讓陸勵成這麼輕易放開,也許、可能韓睿還承諾了他什麼好處吧。
小狼在家中嗷嗚嗷嗚地叫著,因為無聊因為寂寞更加地想念主人了,它翹首望著門口方向,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門開了。熱淚盈眶的小狼趕緊朝主人撲過去,親昵地蹭啊蹭。它聽見旁邊女人的笑聲,還有她的話:“這小東西還真黏你,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小狼用鼻子哼了一口氣,雖然它聽不懂女人在說什麼,不過肯定沒啥好話,因為這個女人是來跟自己搶主人的。
韓睿看了一眼桌上杯盤狼藉的模樣,不自覺地皺了下眉,而後推著思寧的肩膀:“你先去洗澡,好好洗,記得洗幹淨點。”
浴缸裏滿是白色泡泡,水溫剛剛好,思寧躺在裏頭,偶爾抬抬腳讓水從腿上劃過,這可比情人的唇更加潤澤舒適。或許因為太舒服了,她漸漸閉上眼睛。夢裏見到了陸勵成拿著刀子把佑佑抓在手裏,他威脅說要一百萬,否則一刀解決了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