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寧禮尚往來地笑了一下:“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有個男人告訴我你在這裏。”
林倩又想起那個人的話:我知道你的秘密喲。他說的就是這事嗎?淡淡地笑了一下,她想著是不是得去找找那人,聽他還能說出什麼像真話的瘋話來。
在林倩失神之時,思寧朝四周看了一眼,她有點著急:“韓睿呢?”
林倩手指著外麵:“他不在這裏,我們出去再說。”走了幾步,她回頭,語氣親昵,“你吃晚飯了嗎?”
思寧疑惑,不知道林倩現在是怎麼樣一個狀態,車禍不是小事,而且頭上還纏著紗布,顯然是撞得不輕,醫生會允許她這樣出院嗎?
收住腳步,思寧往病床上看了一眼,上麵有一件病患服,褶皺的,應該是剛換下不久,旁邊還有一個剩餘半瓶的點滴的針管,再看一眼前麵的林倩,心中了然。
她加快幾步追上林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要出院?醫生說沒事了嗎?”
林倩頓了一下,兩三秒之後才點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關心,晚點我父親應該會派人過來接我,在這之前我們可以先去吃個飯。”
聽了這話,思寧不再猶豫,跟著一起出門。她確實也有些問題要聽林倩說清楚。
中餐廳包廂裏,服務生點餐結束後出去。包廂裏隻剩下林倩和思寧兩人。
寂靜之中兩人都在等著對方開口,就像是高手過招一樣,對方怎麼出招,自己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應對。當然思寧不得不承認,用高手來形容,是有點不要臉。因為她自己的腦子其實不大好使。
林倩喝了一口水,看著桌上的花瓶淺笑:“這花瓶挺好看的。”
思寧點頭,沒想到林倩會扯這些有的沒的,因此有點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想著是不是也應該用點詞語來形容花瓶的漂亮,好看?美麗?好像都跟漂亮差不多……這種時候她有點愧疚,自己就這點貧乏的詞彙真對不起從小開始的語文老師。
在她還沒想通的時候,林倩慢慢收起笑意,握住思寧的手,語氣誠懇:“綻放最美的花是在土壤裏,而不是在花瓶裏,所以花瓶再美都是枉然。”她深深地看了思寧一眼,眼中似乎在透露著她想表達的深層含義。不過很顯然,思寧沒能讀懂。
思寧下意識地縮手,她真的很努力翻譯對方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就跟語文閱讀題一樣,花形容的是誰,花瓶又表示什麼。可惜已經說過了,她腦袋不大靈光。所以,她歎了一口氣:“林倩,你直說吧。”
林倩態度堅定,語氣鏗然:“離開阿睿吧,你那裏沒有韓睿的土壤,跟你在一起他很快會凋零。”
思寧明白了:原來花瓶是我,土壤是你,花是韓睿。
她歎息:跟文藝的人說話就是累。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人家這個比喻還挺好的。多形象啊,的確有不少人覺得我這種人就是花瓶,除了臉蛋、身材好點,就沒啥優點了。可是,關鍵來了,現在韓睿這朵花已經在我這個花瓶裏了,難道把他再種到土壤裏還能再度紮根再度開花不成?
思寧眉毛不自覺地擰了起來,笑得有點凶:“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之前跟韓睿是什麼樣的感情,但是我和他結婚真不是鬧著玩的,除非他跟說咱倆不合適,要離婚。所以離開不離開這事,真不應該由你來說。”
林倩邊聽邊點頭,似乎很讚同思寧的話。耐心地聽完之後,她還是優雅地笑了:“我喜歡你這樣堅定的樣子,有點出乎我的想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