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張勝男又在吧內精品區翻到了持續更新並且不允許插樓評論的“錦城大學師生死亡名單”,略一思索,還是點了進去。
看了一下帖子的數量,竟然,已經接近兩百個人了,大體瀏覽了一下,大多數選擇的都是跳樓。
難怪會增加那麼多人巡邏,看來,很大程度上是想要製止同學們輕生啊。
“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張勝男沉沉地歎息了一聲,就跳下樹去,騎上了三輪車準備回學校。
略一思索,她脫下了外套,用裏子擦了擦汗,然後就給卷成球扔進了枯草堆裏。
外套上沾了些許屍臭,怎麼說都挺硌癢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9.苟活的比輕生的堅強
把三輪車隨便地扔到道邊,張勝男就抄原來的小路回到了學校。
天色漸晚,再晚一點回學校,似乎不太好。
當她走到六號樓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幾個人同時發出了“啊——”的慘叫,剛想抬頭望去,忽然一個疾速跌落的“東西”晃暈了她的眼,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跳開以躲避危險,幾乎是同時,伴隨著西瓜跌碎般沉悶的撞擊聲,張勝男瞬間感覺到一陣強勁的風撲麵而來,一股令人作嘔卻又稍微地使她心跳加速的血腥味道,蔓延開來。
“文雪——!!”四樓宿舍的陽台上,剛才慘叫的那幾個人脫力般地跪了下去。
低頭望去,不遠處,暗紅的血液在地上蔓延開來。
忽然,那個摔下來的女生的手指動了動,接著,她強撐起手臂,往前爬行了將近一米,終於,才像是被抽去了支撐一樣,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從張勝男所站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那個女生被摔得血肉模糊的麵部。
稍微設身處地地想象了一下她臨死前的那種疼痛,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部湧了上來,喉嚨裏模糊地咕嚕了兩聲,張勝男到底還是跑到草叢那裏,渾身顫唞地大力按著膝蓋,呈一個“7”字形躬身嘔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
“又有人跳樓了麼——”
“快,聯係清理小組——”
聞聲而來的巡邏隊隊員七嘴八舌地問。
嘔吐了許久,稍微的有些缺氧使得張勝男的意識變得有些恍惚。
“給。”一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遞過來一包紙巾,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背上輕拍著為她順氣。
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大口地喘熄了將近一分鍾,張勝男才側過頭去看清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勉強地對他笑了笑:“甄學長。”
漸漸地,空氣中的血腥氣味散去了。
接到消息趕來負責清理的清理小組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了屍體,隻剩下了地上漸漸變幹的血跡,在無聲地昭示著剛才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第一百八十三個了。”甄校草喃喃地說。
“而且,它還會繼續增加。”張勝男咽了口吐沫,喃喃地說道。
“唉。。。”甄校草無言地搖了搖頭。因為人員不足的緣故而被臨時拜托了額外工作的他,從早晨起來到現在,參與處理的跳樓事件就有五起了,每一個都是從四樓以上跳下來的,當場斃命。
照這樣下去,饒他甄校草是多麼樂天派的一個人,也難保不會神經錯亂。
“你沒事吧?”見甄校草的表情不對,張勝男小心翼翼地傾身問道。
“哦,沒事——今天你怎麼又跑出去了?”甄校草勉強地笑了笑,把話題轉移到了張勝男的身上。
“因為,快憋死了。。。”張勝男無力地翻著白眼,“天天在宿舍裏憋著,哪都不能去。又撈不著出去逛街又撈不著出去吃東西的——對了,我現在無比的希望能夠上課!我也不挑食了,管他近代史還是什麼馬哲毛概的,隻要能上課,我什麼都聽——不然現在這樣,還不如去蹲監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