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2)

又發瘋似的地舉起了棍子,結果被張勝男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胳膊。

張勝男快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不可能是交際花,那麼,應該就是溜進自己宿舍裏殺人未遂的數學係的那兩個男生的其中之一了:“數學係,大三的?”

“是,他叫孫俊濤,孫俊濤——”聲嘶力竭地吼著,女生不安分地扭動著胳膊,想要從張勝男的手中掙脫。

張勝男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但是,那種人渣,也值得你愛?”

那個女生聽罷,脫力地跪在地上掩麵痛哭:“他那麼愛我。。。自己領到的救援物資大部分都不舍得吃,都給了我。。。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瘦了好多了,他那是餓的啊——他不就是想上你們宿舍偷點東西吃麼,你就殺了他。。。你為什麼殺了他——?!”說著,女生又開始了掙紮。

聞言,張勝男不禁感慨起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她悠悠說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殺了多少人呢?”

“殺。。。殺人。。。?”女生驚惶地瞪圓了眼睛,“不可能的,他對人那麼溫柔,不可能去殺人的!”喃喃地把“殺人”兩字重複地念叨了一陣,女生狠狠地甩了甩頭,複又瞪圓了眼睛,用殺人一般的目光逼視著張勝男。

“我就不信你沒從別人的嘴裏聽到實情,”張勝男打量了一下女生的神色,同時趁機搶下了女生手中的棍子並扔出牆外,然後,繼續說道,“你聽到了,隻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你男朋友的命是命,慘死在他手下的那二十多個無辜的女生的命就不是命了麼?!是,我確實看出來了,你的確是深愛著你的男朋友,近乎病態地愛著他,但是,那些慘死的女生就沒有人愛著她們麼?!她們也有愛人和親人啊——!”說完,張勝男狠狠地一甩手,那個女生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然後,無力地跪坐在了地上,低頭不語。

看著女生跪坐在寒風中哭泣的身影,許久,張勝男才轉身離去。

愛到這種地步的人,現在也少有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二號樓的側麵,抬頭小小地佇立了一會兒,素日裏對於自己來說完全不在話下的高度,現在來說,真的是難於上青天了。

歎息一聲,張勝男行色.狼狽地拖著一條瘸腿,往宿舍樓正門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21.塵埃落定花開無果(結局)

過了半年多的時間,一切終於又恢複了正常。

被隔離的所有居民以及學校、工廠等都被分批安置到了其他城市,感染AMINOAC病毒的所有患者都被送到了與外界隔離的康複中心。

因為統計以及追查上的困難,所有死亡事件的凶手,都沒有被追究責任。也不知道該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被黑色幽默調侃成“防禦工事”的圍牆並沒有被拆除,而是留著給後人以警示。圍城之中的錦城市,真的成了一個荒無人跡的死城。

錦城大學的建築專業的所有學生都被安置到了陽穀大學的建築專業,於是,208宿舍隻剩下張勝男和呂香盈兩個人還在一起了,其他的三個,因為專業的不同,各自被安置到了別的城市。好在,大家還時常聯係。

就這樣,在記得和忘卻的交替中,不知不覺地,迎來了大二的暑假。

這個暑假,張勝男和呂香盈相約來到了AMINOAC的康複中心,以義工的名義。

在這裏,她們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地遇到了楊欣然、王巧麗和吳嘉薇。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她們竟然遇到了正在接受康複治療的張夢雨。

於是,六個人抱成一團,涕泗橫流地痛哭了好久。

得益於靠譜的專家的對症下藥,康複中心的病患現在的行動已經與常人無異了。然而,雖然記憶沒有受到損壞,神經也漸漸地恢複了正常,但是,大家的語言能力卻退化了許多,稍一著急就會變得語無倫次。

不過好在,大家都恢複了正常。

坐在張夢雨的病房裏,五個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跟張夢雨說著這大半年來的見聞。忽然,張勝男感覺到了身後有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回過頭去搜尋來者。

“甄校草?”張勝男愣了一會兒神,然後站起身來,花枝招展地迎了上去,不由分說,照著他的左心窩子就搗了一捶,“大兄弟,好久不見!”

“噗——咳咳——純爺們,你就不能稍微的小鳥依人一下。。。”甄校草一臉“真是敗給你了”的挫敗模樣,“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從剛才我就覺得脊梁杆子癢癢,直到如芒在背似的刺攮人我才轉過頭來看看,你要不是來找我的,幹嘛眼神幽怨地盯著我看那麼久。。。”張勝男極不淑女地翻了翻白眼,“聽說,康複中心的不少資金都是你攛掇著你老爹捐的?”

“是啊,嗬嗬。”甄校草咧嘴一笑。

“嘖嘖,現在啊,像你這麼有良心的富二代可真是少見了,我代表我們家小夢雨以及大家謝謝你了哈~~”張勝男說著,像拍打正曬著的被子似的大力地拍打著甄校草的肩膀,“甄岱欽啊甄岱欽,你真是挺待人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