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真的沒做什麼,會引得太皇太後娘娘特特地於宮門即將上鎖之前,遣內侍來申斥與你麼

若是你真的沒做什麼,你會整晚上的輾轉難眠、今日個一大早就急吼吼的前往宮中請罪麼?

若是你真的沒做什麼,你會於宮中滯留到現在才回來麼?

婧兒,你可別告訴為夫,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太過稀罕你,留你在宮中閑話家常猶嫌不夠,遂依依惜別到日落時分才準了你回府哦。”曹壽見劉婧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不由嘲諷地冷哼一聲,道。

“你……,曹壽~~,你這是什麼態度?本宮好歹也是今上的同胞姐姐,堂堂的大漢公主,你竟然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

劉婧被曹壽的冷嘲熱諷給深深地刺激到了,憶起自己今日所受到的種種冷遇和委屈,心中一時憤懣難平,不由失聲指責起她的夫君曹壽來。

“嗯哼~~,虧得你還記得你自己是這大漢朝的公主殿下,是今上的親姐姐!”曹壽見得妻子如同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暴起,氣勢便不由得弱上了幾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

“婧兒啊,你我的身份已然是尊貴非常了呐。正如你所說的,你是當今陛下的胞姐,大漢朝的堂堂公主;而我曹壽,雖不才,卻也乃是開國元勳之後,正正經經的平陽侯爺,咱們夫妻此生富貴已極,又何須做那些個汲汲營營的事情,平白遭得太皇太後訓斥。唉~~,你這又是何必呢?”

聞言,劉婧當即便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個呆子又來了!

她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如今是什麼富貴已極了好不好?什麼叫做富貴已極?!至少,也要像自己那位姑母——館陶長公主那樣,做一個權傾朝野的長公主殿下才算嘛!

曹壽,你個沒見識、沒誌向的。本公主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了,這輩子,老天爺非要罰我嫁給你這麼個鼠目寸光、沒有抱負的窩囊廢?!

你就不能給我有點兒出息、有點兒野心嗎?

思及此,劉婧的腦海之中忽的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那個雖身為卑賤之奴,卻胸有鴻鵠之誌的偉岸身影,那個於垂花門前徘徊等待著自己回府的挺拔身影。

“咳咳~~,公主,為夫剛才說話的語氣可能有所失當,但為夫也是替你著急啊,還請公主勿怪!”

一旁的曹壽但見劉婧兀自低著頭久久無語,還以為自己將話說得太重,致使劉婧惱了自己、不願意再搭理自己,遂隻得好脾氣地出聲向劉婧賠禮道。

聽到曹壽服軟的話兒,劉婧方才回過神來,撇了撇嘴在心中暗道:

這曹壽,果然就是個窩囊廢,一輩子沒有骨氣。

自己隻要一板起臉,他就妥妥地立即服軟了,嘖嘖,一點兒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都沒有,真是個軟蛋!

心中這麼想著,不由也壯上了幾分膽氣,十分理直氣壯地衝曹壽囔囔道;“曹壽,我這麼做是為了我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襄兒,為了我們這個家好麼?”神情顯得甚是很是委屈。

曹壽見劉婧到得現在還沒認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心中不由也是一陣窩火,怒極而笑道:

“哦?!公主,敢情您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才送衛子夫那個賤籍歌伎與陛下的呀?可你看看如今的情狀究竟如何呢?

公主,你將那個賤婢送入宮中,不但沒有得到半分好處,令我們闔家受益,反而引來了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滔天怒火!

想來,公主今日入宮也是在飽嚐了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排頭之後,才得以回府的吧?不然,你也不至於明明一大清早的便急急地進了宮,到得日落西山才滿臉疲憊的回到府上。

哼,你可不要同為夫說,是太皇太後留了公主你在宮中玩樂去了咯,為夫可是不會相信的呐!”

50. 窩囊廢?!好夫君?!

劉婧被曹壽一連串的搶白駁得啞口無言,心中兀自慪得不行,又憶起自己自昨日傍晚受到太皇太後懿旨申斥後,便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今日個一大早就急急入宮去向竇太皇太後請罪,卻遭到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更加無情的一波又波的當頭棒喝。

自己這一整天,又是當著闔宮上下宮人的麵被罰跪;又是被一向看不起的陳阿嬌給百般奚落;最後,又被自己個的母後給好一通埋怨,末了,還要落得個在公主府中閉門思過,無事不得外出的結果。

想起此番種種,劉婧不由惱羞成怒,歇斯底裏地衝著曹壽低吼道:“我不就是送了個把女人給陛下麼?就那女人的出身是有點低,那又怎麼了?徹兒他這個當今聖上自己中意不就好了麼?管你們什麼事啊?

你們一個兩個的至於糾住這一點不放,把我劉婧往死裏整麼?

被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罰跪也就罷咯;母後她埋怨我連累了她,我也認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今日個竟是連那我平日裏素來看她不起的陳阿嬌都跑出來出言譏諷與我啊!啊?!

曹壽,本宮今日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這個做丈夫的不說好言相慰於我也就罷了。我在外頭累了一天,受了一天的委屈,真真是心身俱疲啊!臨了臨了,好不容易回了自己個的府上,曹壽,我的好夫君,你居然連一句噓寒問暖的話兒都沒有,我一進門,你就劈頭蓋臉地數落我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