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也比之高出許多,但在他心中,對這公孫老頭卻也無甚恭敬之心,甚至於,在心中還多有輕慢之意。是以,衝著公孫弘說起話來,主父偃的嘴上便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不客氣:

“立儲之事,雖是陛下的家事,卻更是關乎我大漢興衰禍福的大事兒。吾等這些個臣子,食君之祿,自當擔君之憂,怎可坐視不理,不為陛下分憂?!公孫大人啊,咱們這些為人臣者,當以大義為先,怎可如大人你這般瞻前顧後,畏首畏尾,鼠目寸光?”

話畢,斜斜睨了一眼麵上一派清風霽月的公孫弘,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加掩飾的鄙夷與不屑。

“嗬,好一句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看來中大夫你還真是個懂得為朕分憂的好臣子哩!唔,如卿這般衷心侍君的好臣子,朕是不是該好好賞賜一番,以做表彰呢?”劉徹聞言滿眼笑意的瞅著作一派正義凜然狀的主父偃,一手撫摸著自己的下顎,好整以暇的道。

“為陛下分憂,是身為臣子的本分,哪裏當得起陛下的厚賞?”主父偃麵上謙虛道,眼裏掩也掩不住的得意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嗬嗬……”劉徹隻是笑笑便作罷了,沒有再提賞賜的事兒,而是望向自主父偃發難起,便又閉口不言,猶如一派風輕雲淡模樣安安靜靜立在自己位置上的公孫弘。後者對於主父偃的言語根本沒有半點兒想要回應的意◆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眾傳菜小廝魚貫而入,便見得一身藏藍色錦緞華服的偉岸男子立於臨街的大窗之前,麵朝大街負手而立似是在欣賞街景。另一側,一位約莫五十歲上下一派儒雅之風的青衣老者正撚須而坐。角落裏,有個同樣麵白無須,年紀卻已是不輕的老者正默默的恭聲侍立。

不敢驚擾到這位大爺祖宗,一幹小廝躡手躡腳的穩穩將一盤盤菜肴擺放在桌上,遂又躡手躡腳的出了雅間,‘吱呀’一聲將門關好。

待得一幹小廝退下之後,那麵白無須的老者,方拿出一根銀針,熟絡的在各個菜肴和酒水中一一試過,方恭聲開口道:

“陛下,酒菜俱已備齊,請陛下用膳!”

“唔。”負手而立,鳥瞰窗外的偉岸男子聞言轉過頭來,露出了其英朗的麵龐。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大漢朝的今上——皇帝陛下劉徹。

“楊得意,你也下去吧,朕要和董先生單獨聊聊,就不用你伺候了!”

241.滿天飛的歌謠

“楊得意,你也下去吧,朕要和董先生單獨聊聊,就不用你伺候了!”

“諾!”麵白無須老者恭聲應道。躬身離開屋內。

一時間,雅間內隻餘下一立一坐的兩人。立的那位自然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劉徹本人,而端坐的那一位則是頗受劉徹尊榮推崇的當時大儒董仲舒是也。

“董先生不必拘謹,來來來,與朕一同用膳,想吃些什麼,隻管敞開肚皮吃就是!”劉徹一派笑意的緩緩走至董仲舒對麵的座位坐下,一邊說,一邊徑直替自己和董仲舒斟了一杯酒,道:“朕先行敬先生一杯,今日咱們君臣二人可要好好痛快暢飲一番,不醉不歸才好!”

董仲舒嗬嗬一笑,也不拘泥,豪爽的將劉徹遞過來的酒盅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嗬嗬,微臣亦正有此意呐!”

“哦?!好好好!那朕今日就與董卿痛飲上三百杯如何?”劉徹見狀,也高興的撫掌大笑道。

“如此甚好!正合臣意哩!”董仲舒也大笑道。

於是乎,君臣兩人便你一杯我一杯的痛飲了起來,一時間觥籌交錯,氣氛好不熱烈。

酒過三巡,劉徹以手支額,抬起已暈染出幾分醉意的墨色眸子,對同樣以有幾分醉意的董仲舒道:“董卿可知今日在朝會之上,以中大夫為首的眾位愛卿向朕提議了什麼嗎?”

中大夫?主父偃?!哼,這奸猾的小人能夠提出什麼為國為民的好建議來?八成又是不安好心!想到這裏,素來與主父偃有嫌隙的董仲舒在心頭重重冷哼道。當年,自己便險些著了這陰險小人的道兒,要不是當今皇後娘娘陳氏相幫,自己說不準早幾死與此人的暗害之中咯!想到一直暗中提攜自己,令自己終是躋身當時鴻儒的皇後陳氏,董仲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