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隻管但說無妨!”劉徹聞言沉聲道。
“諾!”桑弘羊再次一躬身,侃侃而談道:“臣聽說,民間自來便流傳著一個滴血驗親的土法子,其法千萬年來,為無數人所佐證,甚是靈驗。不若,今日便讓三十二皇子也試一試吧!”
“哦?!滴血認親之法?”劉徹聞言挑眉喃喃道。
“回稟陛下,正是滴血驗親之法。顧名思義,便是取三十二皇子的兩滴鮮血,分別滴入盛有陛下與江充鮮血的容器之中,倘若其血能與陛下之血相容,那三十二皇子自然便是陛下之子,是名正言順的皇子之身,倘若……,那麼他便是地下這二人苟且後之所出。陛下,天家骨肉豈容混淆,若是……,到得那時,一切還望陛下聖裁!”桑弘羊細細道來,末了,又是深深一揖。
“……唔,就依愛卿所言。來人啊,將弗陵帶到這兒來,朕要與他滴血驗親。這孩子究竟是何人的血脈,等會子一試便知!”劉徹沉吟良久,終是點頭應道,當即衝著門外朗聲吩咐道。
而一身淩-亂、衣-不-蔽-體的鉤弋夫人聞得兒子即將前來,渾身便是一顫,一邊急急忙忙的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裳,一邊一瞬不瞬的恨恨的瞪視著始終淡然杵立在不遠處的桑弘羊,其眼中的熊熊怒火如果可以殺人,那麼被她如此瞪視著的桑弘羊便妥妥的足以死上個千百回了。
“哼,你個狗東西,想陷害我兒,可惜想錯了法子了,陛下,滴血驗驗親也好,到時候,我兒的血還不是妥妥的能與您這生身父皇相容麼?我看到時候,那起子賊人還敢誣陷我兒和我的清白?”鉤弋夫人兀自憤憤的囔囔道。
“你個賤人,給朕住嘴!”劉徹見狀沉著臉冷喝一聲,上下掃視了一眼正手忙腳亂整理衣裳的鉤弋,鄙夷一笑,道:“你還有清白麼?嗬,你就少往自己個臉上貼金了吧!驗親事畢後,無論結果如何,朕都不會繞過爾的,爾還是乖乖的等著受死吧!倘若,爾再生事端,嗬嗬,你是知道朕的手段的,不是麼?”
鉤弋聞言又是一陣瑟縮,臉色也變得愈加灰白,委委屈屈的瑟縮成一團,不敢再有所造成了。
一刻鍾後,幾個內侍便攜著劉弗陵來到了朝露殿正殿,而劉徹等人亦早已在此處等候。鉤弋與江充二人也勉強整理好了衣裳在一眾宮人的推搡下被迫緊隨劉徹一行人來到了正殿。按理說,皇子自出生之後,都須得遷入博望苑由今上指派的教養嬤嬤與宮人照顧的,可偏偏鉤弋此前仗著得寵向劉徹討得了得以親自照顧幼子的聖旨,又兼劉徹對於這個年逾七旬方得的老來子倍加愛護,是以在其遷居甘泉宮養病期間,也默許了鉤弋將其一同帶到了甘泉宮來的決定,不然,此時身在長安博望苑的劉弗陵也不會這麼容易便被三三兩兩的宮人帶到劉徹麵前。要不怎麼說呢?世間萬事萬物,仿佛在那冥冥之中便是自有定數呐!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長壽無極!”一進得殿來,劉弗陵衝著劉徹草草的行了個禮,便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劉徹近前,拉著劉徹的衣襟撒著嬌道:“父皇您都許久沒有去瞧弗陵了啦,要抱抱,弗陵要父皇抱抱啦~~”
誰知,往日見狀,一準會哈哈笑著將其攬入寬大懷抱的劉徹聞言當即便皺起了眉頭,一把推開了劉弗陵,衝著身邊的宮人沉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三十二皇子帶到那邊去?”
說著,又轉身對桑弘羊道:
“桑愛卿,主意既然是你出的,那麼便由你全權執行吧!該如何行事,悉聽你指揮便是。”
“臣遵旨!”桑弘羊躬身一揖道。不過須臾,他便吩咐宮人將兩碗盛著些許清水的瓷碗和一雙木筷放置在了劉徹身前不遠處的一方案幾之上。然後,在他的示意下,幾個宮人駕著江充來到案幾前,取了一滴江充的鮮血滴於一個注有清水的瓷碗中,便又驅使著江充退至一角。
章節目錄 301.滴血驗親
“臣遵旨!”桑弘羊躬身一揖道。不過須臾,他便吩咐宮人將兩碗盛著些許清水的瓷碗和一雙木筷放置在了劉徹身前不遠處的一方案幾之上。然後,在他的示意下,幾個宮人駕著江充來到案幾前,取了一滴江充的鮮血滴於一個注有清水的瓷碗中,便又驅使著江充退至一角。隨後,又衝著劉徹躬身道:
“陛下,臣需取一滴陛下之血置於此碗之中,還望陛下恕罪則個!”說著,桑弘羊還虛指了指另一個盛有清水的瓷碗對劉徹道。
“唔,不妨事,桑卿你隻管行事便是!”劉徹聞言很隨意的擺了擺手,便向桑弘羊伸出一指,便安之若素的靜靜等待著一切桑弘羊的後續。
見狀,桑弘羊也沒有扭捏,手持一枚銀針,堅定而迅速的在劉徹伸出的指頭上一刺,一滴鮮血便自劉徹指間滑落到碗中。
一旁侍立的楊得意忙上前替劉徹除了‘傷口’,而桑弘羊則示意宮人抱著劉弗陵上前,如法炮製般紮破後者的手指,在裝有江充和劉徹鮮血的瓷碗內,各自滴上了一滴劉弗陵的鮮血。
畢竟還是小孩子,又是自小被鉤弋嬌慣壞了,劉弗陵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嚇壞了,當即又哭又鬧的吵鬧起來,扯著嗓子大嚎起來:“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嗚嗚,好疼啊,父皇兒子好疼啊!他把兒子弄疼了,父皇、母妃你們一定要重重的懲罰這個死奴才。竟敢欺負被皇子,本皇子一定要給他好看!好疼,好疼,嗚嗚嗚,父皇、母妃,兒子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