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了自己胸前的鎧甲，卻發現那純鈞劍刺在一個醜陋地空洞裏。
那個沒有心的洞裏。
楊戩瞪大了眼睛，難以說出一句話。
沈惜君卻是稍稍地送了一口氣。
王凡生抓住了楊戩的肩膀，輕輕地搖了搖。
“真君，你不愧是天宮第一神將。不，你是這世間，最強的神將。”
“楊戩，你是漢子，你是我王凡生最敬佩的人。”王凡生左手死死地握拳，輕輕地砸了砸自己的胸膛。眼角竟劃下了一絲眼淚。
王凡生帶著一絲哭腔，他指著自己的那個洞，好似有些委屈地說道：“我都這樣了，你說，我怎麼能輸呢？”
“我連死都不能死了，你又怎麼能不輸呢？”
“輸了？”楊戩輕輕地笑了笑。
“我是什麼天宮第一神將……”他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楊戩慢慢地將那畫戟從胸中拔出來，笑道：“那劍，就放在那吧。”
他緩緩地說道：“下麵的天兵，散去吧。算了，這不是我等該繼續做的事情了……”
楊戩又看了看王凡生，又說道：“後麵還有東西等著你，果然是我這肮髒的驕傲，總是不想承認自己輸了啊…”
楊戩慢慢地倒下去了。
王凡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披風，卻不知為何，或許是二人交戰地過於激烈，那金鎧，竟連著披風一起被王凡生拽了下來。
沈惜君看了看楊戩，唏噓道。
“這人經過幾千場戰爭，身後竟沒有絲毫的傷疤。”
“足以見得，他沒有一次失敗過、逃跑過。”
“或許唯一一次失敗，就是死了的時候吧。”
天門被打開了。
裏麵又是數十萬威武的天兵。
隻不過為首的人不是楊戩了。
是托塔天王李靖。
身邊跟著的不是四十八星宿，四大天王了。
是哪吒，巨靈神，甚至還有“天蓬元帥”、“卷簾大將”。
而妖軍，隻剩下三萬餘妖了。
王凡生坐在一個由天兵屍體搭成的屍堆上，用一個頭盔乘了一盔鮮血，笑了笑，飲幹了它。
“你們，還敢繼續打下去了麼。”
聲音不大，但卻讓每個妖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妖小聲亂了一會，最後總結出了一個字。
“敢！”
妖族和天兵的戰鬥力，相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哪有退路了？
三萬妖軍像一隻箭一樣，射入了這數十萬冷如岩石的天兵中。
想退都退不了咯！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白天過去了？黑夜也過去了？
妖軍什麼時候剩一萬人了？
什麼時候剩的就這幾千個人了？
妖王中最弱的要屬彌猴王了吧？它什麼時候不在隊伍中了？
那牛頭生的一身開天辟地的好力氣，也有七十二變，武藝也與大聖一般，不是還自稱平天大聖麼？什麼時候，連他也倒下了？
為什麼好像聽到了袁洪的怒吼？他也倒下了？
天兵終於越來越少了，但是就連天下之大舍我其誰的齊天大聖也累的躺在了不知道是何人的屍身上。
“小子，你先走吧！俺老孫打不動了！先歇會！哈哈哈哈……”
王凡生好像終於打進南天門了？好像身邊隻剩下筋疲力盡的沈惜君了？
為什麼南天門裏空無一人？玉皇大帝呢？
“皇帝老兒！出來！”王凡生一身是傷，聲嘶力竭地喊道。
“皇帝老兒！出來！”
“出來！”
“出來啊！”
“別喊了……”沈惜君輕輕地攔住了王凡生。
“出來啊……”王凡生略帶痛苦地大叫道。
卻不知，從何時，王凡生的麵前坐著一個人。
是一個人？還是一尊佛？
王凡生看著他，雙目怒睜：“你！你是誰！”
那人笑了笑：“你不是在找我麼？”
“你…你是玉皇大帝？”
那人搖了搖頭。
“我是什麼玉皇大帝？”
“我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