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它出去的遠了又碰上剛好大雨花千骨泡在雨中整整淋了一個時辰。男人依舊坐在屋內不管不問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一人。
哼唧獸趕回來時花千骨又開始高燒神智更不清了好不容易開始愈合的多處傷口又開始炎。哼唧獸焦急的團團轉拍開木屋的門將花千骨放在地上想求男人救她他卻冷冷的從她身體上跨了過去出了門。
房子太小哼唧獸進不去可是外麵又陰冷又潮濕屋內有火總會好一點。這些日子花千骨跟著它吃的不是野果就是帶血的生肉。哼唧獸總是一一嚼爛了喂到她嘴裏她麻木的努力吞咽著不管是什麼。
以前能燒一手好菜的她現在連鍋鏟都舉不動了以前最最貪吃的她舌頭喉嚨全燒壞了不能說話沒有味覺。吃什麼對她而言都無所謂隻要能活下去就好。
男人回來見哼唧獸依舊睡在門口木屋不大它一站起來幾乎和木屋差不多了。而花千骨被它放在屋內他的床上。他走進去不悅的冷哼一聲抬手便將她掀下床去然後自己躺下睡了。
哼唧獸怒視著他身上的毛又豎立成鋼針冷靜下來還是把尾巴伸進木屋內把花千骨卷好蓋住身體擋在門口堵風然後趴下睡了。
第二天男人醒來看看花千骨又看看門口的哼唧獸心頭無端的鬱悶煩躁起來。走到桌前喝一口茶拿出懷中的匕小心的擦拭著。突然撩開袖子露出一臂疤痕上的又道道疤痕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慢慢再割下一刀。血的刺目的紅色讓他有片刻的失神是的他還活著的。
活著就不能放棄希望。
驟然間他青麵獸一樣滿是疤痕的臉上就有了表情。不似往常的麻木和死沉而是一種介於溫柔和詭異間的笑容。
走到花千骨身邊細細打量著她。
從第一眼便知道她是長留山流放來的。因為那一臉和他一樣因為三生池水而留下的疤痕。
看上去這麼小原來還是個情種——
他輕蔑的揚起嘴角試圖從她手裏取出宮鈴去沒想到她連昏睡中都抓得這麼牢。
好不容易拿到手裏他細細打量眉頭越皺越深。
級別不高的一個小仙犯下什麼樣的大錯才會讓長留釘了消魂釘廢了仙身仍不夠還要驅逐到蠻荒的呢?
而小小一個宮鈴級別的丫頭如何竟將幾大法係融會貫通到這種程度沒有絲毫偏頗將宮鈴煉化至純淨透明沒有一點雜色?博大而精深汲取仙界百家之長如果這是有意為之背後那所教導她之人該是如何厲害這宏大而有計劃的都有點像一個陰謀了。
五行本就相生相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修仙之人講究相輔相成一方麵越強一方麵就越弱。就像一掌擊出身後定會留下空當就算度再快也不可能四麵同時擊出。受力點越小力越大四散開來威力就小了。可是教導她之人卻分明是顛覆了所有的修仙練武之道也半點沒遵循常理想要讓她成為一個完全沒有破綻沒有弱點甚至沒有短處的人。
長留山是誰會有這種氣魄和本事?
更值得深究的是明明隻要十餘劍就足夠讓她徹底成為一個廢人她卻挨了整整上百劍大**道和筋脈幾乎沒有一處放過。
是大仇不共戴天?還是怎樣的心腹大患?才會決絕狠毒到如此不留餘地?
是他離開的太久?還是外麵世界變化太快?一貫守舊的長留山何時出了這種修行的小弟子?而她又是犯了怎樣的錯竟然比自己受的刑還要重了那麼多倍?
有趣實在是有趣極了……
男人眼睛眯起越來越有精神。他這些天其實有留意過她一開始以為就是長留山流放來的一個小弟子反正都已經是將死的廢人一個留著也沒多大用死了就算了他才沒那個閑心去救人。別說他已經被逐出師門就算還是長留弟子又怎麼樣幹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