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飄散,卻帶著一絲冷氣,他終於覺悟了過來,此時可不是他請罪的時候。
“起來吧!”
“是,爺!”烈風應聲起身,朝那群全然不將自家爺放在眼中的侍衛走了過去,賭錢的侍衛終於停了下來,殿下的吩咐是讓他們給那鄰國一點難堪,如今已然差不多了。
他們正準備起身迎接,烈風已經一腳一個將他們給踹飛了,一手拎一個將那一群侍衛疊羅漢般疊成了一座小塔,拉起大門上的鐵環扣敲了兩下。
門內探出了一錦衣華服的小廝,那布料……烈風低頭瞧了瞧自個兒的衣服,爺啊,竟比他這件最貴的衣物用的布料還要好。
“穿雲國封王求見!”
“請……請進吧……”小廝也是明眼人,本欲聽杉琉飛吩咐再給顏封絕一個下馬威,此時瞧見烈風這氣勢,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顏封絕,頓時被那駭人的氣勢震懾的雙腿發軟,急忙將人迎了進去。
亭台樓閣,盤臥的金龍蜿蜒在屋簷之上,人工鍛造的小橋,清澈的溪流涓涓從腳下淌過,就連往來的婢女皆是金絲銀線在身,奢華至極。
顏封絕與這杉琉飛見過幾次皆是在都城酒樓,從未進過這太子府邸,如今這般一瞧,忽然覺得若是這杉琉飛當上了架塵國的君主,這架塵國的亡國之日怕是不遠了。
那架塵國薨逝的君主也不是個不明事理之人,卻因摯愛著杉琉飛和杉琉靈紅顏薄命的生身母妃而對著一對兄妹格外溺寵,以至於到了如今這番田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後,更是怕其他皇子會趁機謀反,對這兩兄妹予以加害,因而留下了一群死衷的群臣輔佐於杉琉飛。
然而,卻不知何故,傳位詔書上繼承皇位之人竟變成了四皇子。
沿著迂回的小道行了百八十步,步入眼前的是一座涼亭,杉琉飛正坐在涼亭之中愜意的享受著婢女遞上來的新鮮水果,即使瞧見顏封絕等人也毫無反應。
身為一國儲君竟如此模樣,著實讓人心生厭惡。
烈風脾氣急,最是見不得自家的爺被人冷落,一時便有拔劍相向的衝動,但若是殺了這位太子,架塵國一直以來現成的對峙局麵定然會被打破,對他們穿雲國來說,絕對是毫無好處的。
忍!
再瞧見自家爺依舊是一副雲淡風氣的模樣後,他咬牙忍了!
秦小狸窩在顏封絕的懷裏,眸光冷冷的瞥向了杉琉飛,說實話,她頭一次被他人的態度氣著了,但是孕婦不可以生氣,所以,她舔了舔自個兒的爪子,以後,有的他後悔的時候。
竟敢對此這般冷落她的男人!
抬起頭望了顏封絕一眼,這個該死的男人為何還可以如此淡定!
“封王來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杉琉飛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冷淡的瞧了顏封絕一眼,反手一巴掌就將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給打倒在了地上,還順勢加了一腳,“你們這群狗膽包天的閹人,封王來了這麼久,你們都不知道稟報?你們這是成心想置本太子於不義?”
“封王,這群奴才不知好歹,想必你定然是不會和一群奴才計較的吧!”杉琉飛張開嘴含進了婢女遞過來的一口葡萄,淡淡然的說道,那語氣輕浮至極。
“殿下說的有理,本王豈會與一群苟延殘喘,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奴才’計較。”
兩人話中皆有話,杉琉飛本欲戳戳顏封絕的銳氣,卻被顏封絕這含沙射影,一語雙關的一句話,氣的一口氣沒咽下去,含在嘴中的葡萄瞬時卡在了喉嚨裏,上不得下不得,臉色蒼白成了豬肝色。
“咳咳咳——”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圍繞在杉琉飛身邊的那群婢女,太監一見杉琉飛噎到了,頓時驚的三魂不見了七魄,一個個無頭蒼蠅般亂成了一團,可憐杉琉飛那顆葡萄還卡在喉嚨裏,硬是不見有人給他先行取出來。
烈風瞧著隻覺得解氣啊,他就說他家的爺是何人,豈是誰都能欺負的去的?
“哎呦,太子殿下,你瞧地上這奴才,臉色都成豬肝了,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的,好生可憐啊,真可憐啊!誒呦,怎麼這麼可憐呢?”烈風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的大聲怪叫著,“他還真是衷心啊,不忍殿下您一個人受苦,陪著你一起呢!哎呦呦~”
杉琉飛蠢是蠢,但對於別人罵他,嘲諷他的話,他是聽的最進的,方才被顏封絕諷刺為苟延殘喘‘奴才’,這會兒就連顏封絕手下的奴才都這般幸災樂禍了,頓時眼睛都冒出血來了,偏偏說不的話,卡的越發難受。
“烈風,殿下這或許是得了何種怪疾,你去幫他一幫。”
“是,爺!”烈風一聽這話,就知道顏封絕想做什麼了,別看他家的爺一本正經的為人著想,爺這是腹黑病又發作了。
烈風衝上前去,一腳踹飛了一個奴才,“你們都給我讓開點,就你們這樣,不把你們殿下弄死,你們不停手是不?”
說著,朝杉琉飛陰邪的笑了笑,“殿下,得罪了!”
語畢,大掌起,一巴掌就拍在了杉琉飛的背上,拍的杉琉飛直接一口血吐了出來,那該死的葡萄也終於隨著那口血一同出來了,然而,杉琉飛也被烈風的一掌拍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