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狸如今隻盼望著那個怪老頭能快點趕來,上次他在她耳邊的那句話,她還記憶深刻,她這次非得詢問清楚了不可。
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翌日早晨竟緩緩的轉晴了,趴在床邊睡著了的秦小狸被門外的聲響驚醒了,動了動有些酸痛的手臂,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剛打開房門,就瞧見一太監打扮的公公正在院落外,而烈火正擋在那公公麵前,那公公秦小狸認得,正是上次顏沉潯將自己交給照顧的那個小苗子。
秦小狸蹙了蹙眉,沉聲問道,“烈火,發生何事了?”
“啟稟王妃,苗公公是來宣旨的。”
“王妃?”小苗子愣了愣望向秦小狸,他從未聽聞封王娶了妃啊?不過,烈火可不是一般人,既然他都認可是王妃了,身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小太監,腦子自然轉的快,立即朝著秦小狸躬身道,“給娘娘請安,奴才是奉了陛下的命,特來尋封王爺去宮裏一趟。陛下說,王爺多日未上朝,陛下甚為想念王爺。”
想念?
這皇帝又想做什麼?
秦小狸對這竟幹偷雞摸狗的顏沉潯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若是真有大事,定然不能說顏封絕就在房內,秦小狸雙眸閃了閃道,“王爺一早就出去練功了,不到午時怕是回不來的,不知公公此來所為何事?”
“呃,這……”
見小苗子的神情有些猶豫,烈火在一旁不冷不熱的丟了句話道,“王爺不在時,我們皆聽從王妃的話。苗公公在王妃麵前無需顧及太多。”
“啟稟娘娘,奴才隻是個跑腿的,實在不敢揣測聖意。”小苗子著實不知顏沉潯尋顏封絕所為何事,不過大概和今日早朝上的事有些關聯。
秦小狸沉思了片刻,顏沉潯此時找顏封絕,還能是何事?
顏封絕傷成如此模樣,斷然是不能前去的,若是無人前去,顏沉潯定然會懷疑,而府中可以完全信賴的人如今隻有烈火一人而已。
秦小狸想了想道,“既然公公為難,那我隨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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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狸此話一出,烈火眼中頓時閃現了一絲詫異,卻見秦小狸隻是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朝小苗子道,“煩請公公先到前廳歇著,我梳洗一番再同你一同回去複命。”
小苗子神情有些遲疑,但他隻是個奴才,得罪了哪個貴人也不好過,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好退下了。
小苗子走後,烈火站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倒是讓秦小狸有些詫異,在她印象中,烈火這一向麵無表情的人竟也會有如此猶豫的時候。
“烈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現在我是非替封走這一趟不可的,這府中可以保護封的人隻剩下你了。”
秦小狸說著突然正色道,“烈火聽命!”
“屬下在!”
“我命你保護王爺,在我回來之前,不得讓王爺有任何意外和收一點點傷害!”
“屬下遵命!”
禦書房,寂寥無聲,唯有一襲龍袍在晨風中浮動著的顏沉潯,不安的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二弟啊,你為何還不來?
莫不是真的怪朕將你拖下水了?
就在顏沉潯還在想著顏封絕這次是否又如同某次他惡作劇,讓顏封絕當真生了氣,抗旨不尊半個月,直到他親自上門去道歉才和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他眸光一亮,急忙讓立在門口的太監將人宣上來,但是,當他看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是一名身著他二弟的衣物,但絕非他二弟的時候,臉霎時就黑了。
“小苗子——!”顏沉潯沉著聲音朝正在往後縮的小苗子叫了一聲,小苗子頓時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當他看到秦小狸的那身打扮時,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秦小狸瞥了眼正欲發火的顏沉潯,詢問道,“不知皇兄,如此急著喚我家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顏沉潯正愁無處發泄,見秦小狸竟往自己的劍鋒上撞,衝著秦小狸就怒斥道,“大膽刁民,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朕的二弟前來見朕,見了朕還如此無禮!皇兄?何人是你的皇兄!冒充皇親國戚!”
這說著說著越發激動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得麵對的那些頭痛的事,二弟卻可以優哉悠哉的在外當個王爺,頓時心裏不平衡了起來,衝著禦書房外就大喊了起來,“來人呐,將這刁民給朕拖出去斬了!”
小苗子一聽,頓時比聽到要砍了他還膽顫,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給顏沉潯磕頭,“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使不得?普天之下還有朕砍不得的人?”
秦小狸站在原地,冷冷的揚了揚嘴角,顏沉潯頓時覺得有一道冷冽的視線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回身就對上了秦小狸的視線,那目光竟讓他渾身打了個哆嗦。
這世上居然還有和他二弟一樣,讓他膽顫的人,實在是!
“既然你不讓我喚你皇兄,行!”秦小狸轉身自己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瞧的小苗子頓時變了臉色,顏沉潯的眸光也沉了沉,“陛下,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