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長,婚宴自然是要準備的更為充分了,一時間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穿雲國臣民都也已經知道他們的封王要大婚了,無不是歡呼雀躍的,而對於那個素未謀麵的封王妃更是好奇不已。

顏沉潯更是下旨,大赦三日,舉國同慶,給足了顏封絕的麵子,其實他這皇兄當的真的不賴,對於顏封絕的成親禮儀幾乎是按照他以後大婚的禮儀來辦了。

禮部尚書對此雖有意見,但是被顏沉潯咳嗽了幾聲,他唯有吹噓瞪眼拂袖照辦了。

在如此大的動靜下,太後那兒一時間竟沉寂了下來。

對顏封絕的大婚事宜那是不聞不問,顏封絕隻當太後還在生自己的氣,不管倒也好,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再去請罪。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唯一可憐的就是顏封絕。

忙?為了給秦小狸一個名分,他倒是忙的不亦樂乎,隻是他已經好幾日沒有見不到秦小狸的麵了。

何物最苦,唯有相思。

大婚臨近,有些東西是必須準備的。

這日,天氣晴好,萬裏無雲,正是出門的好日子。

一大早的,將軍夫人就帶著秦小狸上穿雲國都主街的店鋪裏挑選嫁妝,一個上午下來收獲頗豐,如今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婚禮的嫁衣原本是要女子自己繡的,奈何秦小狸對於刺繡實在不在行,也隻好將就著到轉賣綾羅綢緞的商鋪,找人專門定做了。

兩人將嫁妝送回了將軍府,就去了訂製嫁衣的店鋪,然而掌櫃在看到秦小狸後,卻甚為詫異,放下手上的算盤道,“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又?

秦小狸蹙起了眉,將軍夫人也覺得奇怪,但並未多問,嫁衣才是最要緊的,因此問道,“掌櫃的,我們是來取嫁衣的,不知我閨女的嫁衣可曾做好了。”

“夫人,你莫不是再和老朽玩笑不成?”掌櫃的聽到將軍夫人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這位姑娘不是上午才將嫁衣取走麼?”

“你說什麼?你這老掌櫃還真有趣,我和我家閨女置辦了一個上午的嫁妝,何時來取過嫁衣了?”這不是冤枉人,想抵賴麼?將軍夫人頓時也沉下了臉色。

秦小狸站在一旁靜默不語,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冷光,“掌櫃的,取嫁衣可是有憑據的?”

“自是有的,上午姑娘不是帶了我們小店裏開出的底條,我們又如何會將嫁衣交出去?”掌櫃的說著從櫃台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張底單,“正是這張!”

將軍夫人瞧了眼那張底單,從自己的懷裏也拿出了一張底單,這倒是將掌櫃的弄的愣在原地了,“這……這是如何一回事?”

掌櫃的仔細的對照著兩張底單,發現竟沒有一點差別。

如今已經不是計較誰對誰錯的時候了,而是嫁衣的問題了,而是婚期就在後日了,此時就算重做,也趕不出來了。

“這……”掌櫃的愣了半日卻是一句話未說出來。

秦小狸已經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長得和自己一樣的女子,除了杉雪舞還有何人?

隻是她將自己的嫁衣取走是想做何事?

那嫁衣是顏封絕親自動手畫出來的,而製作的絲線布料更是顏封絕特地從他處千裏迢迢找來的。

“娘,你先回去,女兒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秦小狸也不想太過為難那個掌櫃,畢竟她和杉雪舞的容貌就如同是孿生姐妹一般。

除了顏封絕能一眼就分辨出兩人,其他的人,還當真是一時之間無法辨別的出。

秦小狸曾經問過顏封絕為何如此肯定是否是她,顏封絕隻是淺笑著在她的眉眼處落下了一個吻,“眼神。娘子,你和她的眼神全然不同。”

“閨女,可要娘親幫忙?”將軍夫人瞧秦小狸的模樣,多少也猜到秦小狸知道這件事是怎麼一回事了。

秦小狸搖了搖頭,“娘,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得由女兒自己去解決的。”

“若是有何需要,記得還有娘親和你爹爹。”將軍夫人見此也就不再勉強了,但是若是秦小狸受到一點欺負,她定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嗯。”秦小狸和將軍夫人分開後,直接去了盛源客棧,杉雪舞這麼做,無疑是在向她挑釁,這次奪她嫁衣,下次誰知道她還會做何事。

夢魘中,她那猙獰的臉龐還有那句“我定會搶走屬於你的一切的”如今還聲聲在耳。

既然她如此安奈不住,敢打她婚禮的主意,那麼秦小狸為何還要對她客氣?

盛源客棧,吟畫正坐在大堂內雙手托腮眼神飄忽的發著呆,秦小狸走進來來到他的身邊,他竟都沒察覺。

這樣的吟畫,倒是讓秦小狸覺得有些怪異。

“吟畫……”秦小狸在吟畫的身後叫了他一聲,吟畫竟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可是當他看到秦小狸,神色不但沒有以往的興奮,反而多了一絲掩飾和慌亂。

吟畫定然有事瞞著她,吟畫太單純,他的心裏眼裏根本藏不住秘密。

秦小狸默不作聲的望著吟畫,吟畫被看得更是手足無措,弱弱的問了聲,“姐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