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跟蹤,剛剛還想滅口。”

“嗬,了不得,”良蒙仰躺下去,興味索然,“我特麼就知道臭老頭想整我們,別的鏢師一年到頭就打兩次劫匪,我們一出手就碰上不明人士!我要加錢,一定要加錢,不加錢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好好,加錢,”溫成庚溫聲勸著,在他耳邊道:“東西沒丟吧?”

良蒙眨眨眼。

但事實證明老天爺這次想玩場大的,到了交鏢的日子,兩個人等了整整一天都沒見著半個人影,不死心一連等了三天,商隊都要啟程回羌涼了,還是沒人來接鏢,劫鏢的也沒來。

“這是有多複雜的內情啊,都抽不出個人手來搭理咱們一下嗎?”良蒙換了個姿勢趟在床上,抱怨,“天地良心啊,隻是打個醬油而已!”

溫成庚道:“明日我們就隨商隊回去吧,把鏢交給老頭子處理。”

良蒙剛要張嘴說什麼,門外突然“咚”地一聲悶響!

“又來?”良蒙沉痛道,“開門去!讓他滾!”

溫成庚忍不住笑,過去開門,一個人撲倒在門邊,渾身是血。

“……”

良蒙眼疾手快鎖上門窗,溫成庚大概查看了下,倒了杯水來喂。

“醒醒?”

這人暈暈地醒過來,看打扮應該是婁沔人,一把抓住溫成庚的衣服,虛弱道:“我是接鏢的人……”

“可有憑證?”良蒙道。

那人從懷裏摸出一塊私印,正與鏢契上主顧蓋的印相同,良蒙也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拉過那人的手腕,用私印沾了點血蓋在紙上,滿意道:“行啦,東西給你,另一半賞銀呢?”

“……”

那人麵如死灰,上氣不接下氣,“我們……與那些人拚了幾日……隻剩我……務必把此物交……給……鳳沔的章吉……這印給你們……務必……”

溫成庚摁住他的穴道,那人喘了口氣,“我叫……彭異……正……”

“彭異正?”良蒙愣了愣,“你……”

那人已然斷氣。

溫成庚將他闔上眼,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你覺得報官有用嗎?”良蒙頗覺頭疼,“臨終之托,麻煩啊,我們又不知道他們什麼身份,聽他的意◆

孫先生嘴角一抽——還好被胡子遮住了,眼皮一跳——還好被皺紋掩住了。

“其實天也沒容我……”

“老師!”文舟聲調拔高,“這世上隻有你懂我——”

孫先生摸了摸心口,好險一口氣沒上來。

柏君站在文舟身旁靜靜地看著,後者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孫先生已經無語了,任憑他才高八鬥,也拚不過這臭小子豁出臉去抽風,胡謅起來簡直不是人!